“双联”在行动 ——甘肃省精准扶贫攻坚战暨政协助推工作纪实

02.08.2016  18:03

  “双联”,就像千万条毛细血管。通过这一条条血管,党和政府把群众需要的帮助和关怀输送到每一个终端;通过这一条条血管,老百姓也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共产党。  ——题记

  沿着崎岖蜿蜒、植被稀疏的黄土路向上攀登,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谷顶,就可以领略陇中“山谷纠纷,川原回绕”的景致了:满眼的浑黄,间或些许绿意。沟壑深处绿色浓些的地方,零星地升起几缕炊烟。

  公元1876年,站在千里陇原的高处,左宗棠在给光绪皇帝的奏折中称,“陇中苦瘠甲于天下”。

  公元2016年,也是站在这里的张涛倔强地说,我不信我们村就富不起来。先把道路修起来,下一步,帮着贫困户盖新房,发展产业。明年再来看吧,肯定不一样。

  张涛是谁?他是甘肃省政协派驻天水麦积区郭坪村的驻村帮扶工作队队长兼第一书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像他这样的“下派”干部,全省共有27815名,另有“双联”干部40.8万名。

  这项决策是中共甘肃省委第十二次党代会建设幸福美好新甘肃“十大行动”中的第一号行动。

三 同

  2015年7月15日,张涛带着自己的被褥和锅碗瓢盆住到了天水麦积区郭坪村,开始和乡亲们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

  “三同”,这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一个“热”词。

  2012年春,甘肃省委做出一项不同寻常的决策,决定全省40.8万名干部,走出城市,走向农村,下到农户,开展以“单位联系贫困村、干部联系贫困户”为主要内容的“双联”行动。三年后,27815名干部作为工作队直接住到村里,和农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

  文件充满着和平年代严谨平实的公文中少见的激情:“各级各单位、广大党员、全体干部要立即行动起来,积极主动地到基层去、到农村去、到贫困群众中去,真心诚意地解难题、办实事,在联系群众中增进群众感情,在新一轮扶贫攻坚的实践中砥砺意志品质,在帮助解决各类社会矛盾中提高工作能力,团结带领广大人民群众艰苦奋斗、脱贫致富,为推进经济转型跨越发展、社会和谐稳定发展、民族共同繁荣发展作出积极贡献。”

  省委书记王三运第一个打起行囊,住到了会宁县甘沟驿镇钟家岔村村民史治军家里。

  “非常之举”的原因还是左宗棠那句著名的断言,甚至还有听起来更令人难堪的断言:1982年联合国粮食计划署官员考察甘肃后认为,“在这样一个极度贫瘠的地方,不具备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却生活着各族群众2600多万人。按照国家新的贫困线标准,甘肃省贫困人口为842万,占全国贫困人口的1/10;全省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全国倒数第一,人均GDP全国倒数第三,小康进程全国倒数第五;全省58个县(市、区)分属六盘山区、秦巴山区、藏区3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加上17个插花县区,贫困地区几乎覆盖了所有市州。从全面小康的实现程度看,甘肃不仅比全国低,而且比西部平均水平还要低。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个都不能少。甘肃苦甲天下,怎么小康?这可是天大的难事。

  甘肃省委决定和甘肃人民一起干这天大的难事。

  在驻村的两天时间里,王三运吃着农家饭,睡在热炕头,东家出西家入,与贫困群众和基层干部,一起在田里推车劳动,一起探讨脱贫致富路子。他用自己的身体力行向全省党员干部传递着信念。

  随后,全省44名省级领导联系58个贫困县,省、市、县、乡四级1.4万个单位、40.8万名干部全部动起来,联系帮扶1.5万个村,40余万贫困户。

  和全省其他机关一样,省政协选派15名机关干部担任驻村工作队队长,部分还兼村党支部第一书记。张涛是其中的一员。他们的任务是:指导精准脱贫、协调项目实施、宣传政策法规、服务贫困群众、监督资金使用。对他们的要求是,每年驻村时间不少于220天。

  浓眉大眼、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张涛来省政协机关前是位空军飞行员,见了老朋友,立正、军礼,英气逼人。与已经帮扶了三四年的老联系村相比,郭坪村还不成样子,小伙子有点着急。

  “不过,我抓住冯主席来我们村实地调研的机会,积极争取支持,目前投资2900多万元的节水灌溉工程已经水利厅签批,明年就能实施了。我们村计划种几百亩优质葡萄,村民们全指望这个脱贫致富。”

  “可惜,你们没时间去我们村看看。”张涛点开手机里的照片,有点小得意地显摆。记者注意到,“我们村”这三个字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一年在乡下住200多天,媳妇没意见?”“哪还顾得上小家!”张涛边翻着照片边回答,浓密的眉毛轻轻地拧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看,这是我们新盖的综合服务楼,这是乡村大舞台。最得意的是投资130万元4.7公里的产业路开工建设了。”

滴 灌

  甘肃是个缺水的地方,几乎人人都知道“滴灌”是怎么回事。

  甘肃贫穷且干旱,大水漫灌,灌不起。他们把“滴灌技术”运用到扶贫上。

  在省政协“双联”行动办公室,工作人员为记者点开全省扶贫帮扶大数据平台,上面全省40万个贫困户的名字、年龄、家庭人数、致贫原因、帮扶措施、帮扶责任人、脱贫时限等一目了然。

  而这个平台背后的强大基础就是派驻全省6220个建档立卡贫困村的6220名驻村帮扶工作队长,他们是精准扶贫方案的“终端”。

  没有他们的精准工作,任何精准的设想都是空的。

  打开张涛的驻村日记,17项精准扶贫任务,何时开始、如何推进,小伙子记得明白、想得缜密。而张涛在自己的工作计划中位列第一的就是对贫困对象进行精准识别,确定贫困户30户131人;其次是大数据采集工作,走访贫困户,了解致贫原因,列出需求清单,制订帮扶措施。

  这是精准扶贫的基础。

  之后,他开始大展拳脚:与有关部门协调将山下柏林村安全饮用水引入郭坪村,配套蓄水池、水泵、工作室一应具备,工程年底竣工;开展农业技术培训———针对葡萄的挂果、剪枝、越冬、病虫害防护等邀请农业技术专家,在田间地头向村民们传授实用技术,开展培训,发放资料……

  这个大男孩般的“村第一书记”工作起来一如排兵布阵,飞行编队。

  长期以来,自然条件恶劣、基础设施落后、缺乏产业支撑、发展意愿不强,是制约甘肃贫困农村发展的主要因素,四者相互交织结成了一个不小的“疙瘩”,横亘在贫困农村的发展之路上。

  2013年末2014年初,习近平总书记作出“精准扶贫”的重要指示,也给甘肃省的“双联”行动指明了方向。

  2015年,甘肃省制定“1+17”精准扶贫工作方案、“853”挂图作业和精准扶贫大数据平台建设,紧扣对象、目标、内容、方式、考评、保障“六个精准”,瞄准最贫困的乡村、最困难的群体、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把“双联”行动的目标向精准扶贫聚焦,把帮扶力量向贫困对象精准聚合,把扶贫政策向特困片带精准聚集,把扶贫资金向贫困村户精准聚齐。

  静宁县政协主席王智国是当地人,从村长、乡长、县委副书记到县政协主席,从政生涯和他带领群众脱贫的年头一样长。

  在他看来,“双联”最明显的效益是四个:群众的观念变了;干群的关系近了;群众脱贫致富的产业实了;农村生态环境美了。“一句话,‘双联’让农村农民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踏上这块土地,“翻天覆地”这个词被一次次提及,从干部到农民,从帮扶者到被帮扶者。

  如何“翻天覆地”?没有亲历的我们无从想象。仅能加对比较的,是村头那口已被废弃的老井,是山上那几间少人居住的长满了荒草的土坯房,还有几张泛黄的老照片——黄色的土山、黄土的山路、黄泥的土坯房。“双联”像是给千里陇原上了色彩。

  怎样做到“翻天覆地”?做了多年扶贫办主任的天水麦积区政协副主席王启峰沉思了片刻,答道:精准到户、责任到人恐怕是关键。

品 牌

  “双联”行动让全省各机关、单位行动起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省人大打出“人大代表在行动”,省检察院搞出“两当模式”。

  省政协推出的品牌是———“委员助推‘双联’行动”。

  政协一不管资金,二不管项目,“双联”精准扶贫靠什么?

  “我是跑山鸡黄埔军校指导员”,在麦积山青翠的半山坡上,余成蛟笑着对记者说。他是区政协常委、区畜牧局副局长,也是这里的技术指导。他指导的对象是,天水奔阳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的散养跑山鸡孵化基地。公司总经理也是一名区政协委员,名叫张成纪。

  这个占地113亩、投资680万元的孵化基地可提供35万只鸡苗,以企业+合作社+农户的方式,带动周围25个农村合作社266户贫困群众。基地为贫困户提供鸡苗、养殖技术指导,并负责以保护价收购。

  余成蛟常为养殖户上门服务。从建鸡舍,到送鸡苗,还要指导如何防疫、怎样科学养殖,吃住在村里,一住三四天。面对记者,余委员讲的更多的是他的委员朋友为贫困群众出钱、出力的故事:霍兴昌委员出资10万元为贫困群众建起了高标准鸡舍;经营建材市场的赵金山委员给每户贫困群众发了优惠卡,以成本价提供鸡舍建材,每座鸡舍为群众节省50元。

  他们培育出了自己的品牌,并给它取了一个诗意的名字———“桃花苑”。“桃花苑”跑山鸡在省城兰州每斤售价39元,加盟的200多户贫困户去年每户养殖跑山鸡的收入达7500元,离他们幸福生活的“桃花源”又近了一步。

  麦积区的品牌是“花牛”。“花牛”不是牛,是一种苹果的名字。1965年,天水麦积的“花牛”苹果参加了香港国际果品大赛并获得金奖。喜悦的人民公社社员给中南海的毛主席寄去两箱苹果,毛主席品尝后非常喜欢,嘱托中共中央办公厅写信给社员表示感谢并寄来40多元钱。“花牛”苹果从此“牛”起来了。

  王进荣委员因为看好“花牛”前景,从原供职的银行辞职种起了苹果,他创办的昊源农艺有限公司种植2200亩花牛苹果。“这是个生态银行。”王进荣觉得自己的“生态银行”除了赚钱还有一个重要使命——帮助乡亲们脱贫致富,公司与4个自然村签订了扶贫协议,带动周围4个村800多户农民发展苹果种植。

  年轻的王进荣正谋划建立电商平台,并在北京、上海成立体验店,线上线下并举,让“花牛”苹果的“牛气”传到更远处。

  政协的另一个“品牌”就是话语权。

  “精准扶贫月协商座谈会”紧扣精准扶贫方案落实及存在的问题,请政协委员、专家学者和基层代表提意见、谈见解,省委书记王三运在现场与大家面对面协商交流。

  2014年“产业培育攻坚年”召开现场会,全省14个市州政协、省政协联系的18个县区政协组织和省政协机关部门负责人聚集一堂,就推动“双联”行动交流好经验、探讨新路子。

  在2015“能力提升年”,联系乡镇党委书记、村支书、致富带头人、农民专业合作社负责人、乡村干部,分片赴成县等三个县区,观摩学习规模化种植、电商扶贫、合作社帮带农户的好做法和好经验。

  今年5月,举办“双联”和精准扶贫互帮互学互促培训班,对31个建档立卡贫困村的村支书、村主任、驻村工作队队长进行集中培训,让这些脱贫攻坚最前沿的基层干部成为开展精准扶贫的行家里手。

  “做了大量实事好事,创造了不少好的经验。”王三运评价认为,“委员助推‘双联’行动”已经成为全省各级政协助推“双联”和精准扶贫工作的一张金字招牌。

  全省1.67万各级政协委员中有1.55万人参与其中。3年来,各级政协组织和政协委员在“双联”行动中协调落实各类项目7394个,帮扶资金31亿元,帮助发展特色产业项目3022个。

收 获

  “双联”行动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又是形式主义。”有人在下面议论。

  省政协主席冯健身觉得这不是小事情,思想不通,心安不下来,工作不可能搞好。但,思想问题不能靠行政命令来打通。于是,大会小会,他和大家分享自己的“辩证法”:

  ———形式主义是万万要不得的,但形式还是需要的,“双联”不就是个为民富民的好形式、好方法吗?

  ———省委明确“双联”行动三大目标:打造机关作风转变的形象提升、打造教育培养干部的能力锻炼锻造、打造造福人民群众的德政民心。这其中两项是针对干部的,老百姓需要“双联”,我们自己就不需要吗?

  关键是行动,是示范。一个行动抵得上一打纲领。

  机关动员大会第二天,冯健身就下村了。他轻车简从,下到甘谷县康家滩村,坐在农家的炕头上,和乡亲们拉家常,听诉求,出主意,解难题。

  随后,副主席德哇仓、刘立军、张津梁、黄选平、栗震亚、张世珍、张景辉、李沛文、马文云下村了。

  政协机关的158名干部也下村了。

  甘肃长期贫困,固然有自然条件差、资源禀赋缺乏的制约,但安于现状、发展意愿不强也是必须补上的“短板”。“甘肃人的优点是老实,缺点是太老实”——这是甘肃人对自己的评价。于是,在省委第十二次党代会确定的“十大行动”里,“效能风暴”和“先锋行动”排在之中。

  “破除一切不利于加快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进一步焕发一心谋事、扎实干事、能够成事的创业激情,努力形成人人讲效能、处处创效能、事事高效能的浓厚氛围。”“自觉承担起历史赋予的神圣使命,不为任何困难所阻、不为任何风险所惧、不为任何干扰所惑,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紧迫感,以勇于担当、善谋敢为的责任感,抢抓机遇、乘势而上、奋发有为。”……从这些激情四射的文字中几乎都能“听到”王三运作党代会报告时的铿锵之声。

  “效能风暴”和“先锋行动”为“双联行动”提供了组织和思想保证。

  不敢走、不能走、不愿走———几乎每一位“双联”干部都默默演绎了这样的“三部曲”。

  起初,党委组织部门的不定期巡查让驻村双联干部不敢擅离岗位。之后,随着精准扶贫“1+17”方案的落细落实,精准识别、大数据采集、项目协调、督促实施,让这些“双联”工作队长忙得不可开交。“大数据相关的表格有20多张,每月更新核准,光填表都填不完,哪有时间回家”张涛说。再后来,“已经成了亲戚,成了村里人”,“舍不得撇下乡亲们了”。

  从“双联行动”到“效能风暴”、“先锋行动”,这一连贯的非常之举,深刻地改变着陇原大地的风貌、风气、风俗。

  刘立军的联系点是静宁县崔岔村。沿着当年只能走一辆农用车的土路,刘立军一次次来村里调研。“当初,全村112户人,建档立卡的贫困户有51户,贫困率47%。”界石铺镇党委书记马斌介绍。

  关键是路。先是修路架桥,打开崔岔这个古老封闭的乡村通向外面的通道。于是,1条11公里的主干道、6条18公里的产业路、3公里的村庄巷道修通拓宽了;两座便民桥建起来了;清冽的自来水送入每家每户;全村26公里农电线路升级改造;112户群众全部搬进了新房,每户还配套了太阳能热水器。洗热水澡、用自来水、上卫生间,庄稼人也过上了城里人的日子。

  红瓦白墙的村子嵌在层层叠叠、绿意勃然的梯田之间,已不见当初的残破与穷困。

  在村口,记者偶遇77岁的农民李金山。他正在自家果园里侍弄着已经挂果的苹果树。

  他一边和熟悉的镇领导打着招呼,一边把一行人让到家里。紧挨着外院上下搭建着两个牛棚,养着四头“洋”牛,颇不含糊地斜眼看着来人。小院里是新盖的瓦房,上下约有5、6间。

  记者问:“认识刘主席吗?”“咋不认得。”

  “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就是主席嘛。”

  看来他并不确切知道省政协副主席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儿”,也许是看出了我们的笑意,他又补充到,“嘿嘿,是个大干部。”

  “人咋样?”

  “嗯,实际得很。”

  李金山咧嘴笑着说,刘主席让我养牛,还帮着盖了新牛棚,按照他讲的办法来,日子一定会好过哩。

  他这样评价着共产党的“大干部”。

  宋晓龙的联系点是天水麦积区红崖村,他是省政协行政处副处长也是位驻村工作队队长。

  驻村快一年了,黑了、瘦了、白头发多了。收获是什么?跟乡亲们亲近了,自己做事更接地气了。

  52岁的宋晓龙是政协机关驻村队长里最年长的。喜欢运动、爱喝点小酒的他是个热心肠,好交朋友。红崖村的散养鸡产业已蔚然成气候,他发动朋友们当起了义务推销员。今年,已经帮着乡亲们卖出100多只鸡。

  他觉得意外的收获是交了一大堆坐下来就可以喝酒交心的农民朋友。

交 融

  和很多驻村工作队员不一样,徐雯下村时碰到的却是冷遇。

  她是省政协机关的一名普通党员,联系户在天水市麦积村。第一次来到联系户家中时,她被这里的贫困状况震惊了:院墙是用树枝围起来的,没有大门,院里的房屋很简陋。厢房的土炕上铺着一张席子,60岁左右的大娘斜卧着休息。

  老人态度很冷淡,她说丈夫和儿子、儿媳在外打工,家中只有她一人留守,因为椎间盘突出没法干活,只能卧床。随后,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请她离开。

  几天之后,徐雯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了小礼物。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用这种土办法拉近和主人的关系,“因为,我确实是想帮助他们。”

  慢慢地,她们可以在一起拉家常了。

  终于有一天,女主人流着泪向她诉说了家里的难心事:儿子已经结婚8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在村里总觉得抬不起头。家里人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赚钱上。怕别人知道面子上过不去,小两口从来没有到大医院检查治疗过,一直都是在小广告上看到的私立医院看病,可是白花了好多钱却始终没有效果,几年过去,渐渐地也就没有了信心。

  徐雯开始忙活起来,动用了自己的所有“社会资源”。

  她先到省妇幼保健院挂专家号咨询,把小两口接到兰州看病;把爱人和孩子“赶到”婆婆家,让小两口住到自己家里;每次复诊前,她都提前挂好专家号,陪他们去医院,详细记录专家的每一句话,叮嘱他们按时吃药。

  心诚则灵。几个月后,联系户儿媳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女主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哭了:“这么多年求神拜佛想抱个孙子却一直没如愿,说实话我们觉得没指望了。没想到是你们双联的同志帮了大忙,我们从心底感谢政府啊,共产党才是咱们老百姓的活菩萨!”

  徐雯缓缓地讲着,语调平实,但看得出她眼眶时不时闪着亮,是泪光。微胖的体态、满月般圆润洁白的脸庞,真有几分“送子娘娘”的样子。

  平静的讲述,却让我们对“双联”这个词产生了莫名的神圣感。

  从这一刻开始,徐雯才真正地走进了麦积村。

  采访中,记者一次次被“双联”干部与村民之间水乳交融般的亲密和自然打动。

  “崔岔村100多户人家,灶房里有几个碗我兴许说不上,可每个人的名字肯定叫得上,每家的地是哪块也清楚着哩。”“80后”的刘晓康是界石铺镇党委副书记,这个皮肤黝黑一身运动装的小伙子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却是个细心人。

  在李金山家的果园里,采访的记者七嘴八舌地问着,李金山有些局促地回答着,看到老人的衣领一角竖着,晓康轻轻替老人抚平了。

  李金山家果园一侧的老井已成了佐证过去那些艰难岁月的陈列品。为了给年轻的来访者演示,李老汉又挪开沉沉的井盖,打了桶井水上来。一行人走远了,晓康又急急地跑回去叮嘱李老汉,记得盖上井盖,那桶水,别浪费了,浇地里。

  记者走访贫困户祁丑蛋家,还没进家门,就看到祁丑蛋85岁的婆婆坐在门槛上拉着两位年轻女孩的手叨唠着什么。起初以为是祖孙仨拉家常,一问,原来是镇政府驻村女干部卢敏和王念年。两个“80后”女孩儿吃住在村委会新盖的综合服务中心,驻村一年多了。

  王念年老家就在静宁南部,那里是有名的花牛苹果之乡。“让我来崔岔驻村,也是因为我比较了解苹果种植技术,为我们村里发展苹果产业出点力。”小王说。

  而快人快语、多才多艺的卢敏则唱得一口好秦腔,经常在村里的“乡村大舞台”给乡亲们表演。

  “其实,我从乡亲们身上学到的东西更多。”卢敏真诚地说。

  “双联”是什么,答案似乎明晰一些了。“双联”,就像千万条毛细血管。通过这一条条血管,党和政府把群众需要的帮助和关怀输送到每一个终端;通过这一条条血管,老百姓也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共产党。

尾 声

  如果说甘肃有一个最不该成为贫困村的地方,那就是红崖村了。因为它距离著名的麦积山景区只有五公里。

  如果说甘肃有一个最不像贫困村的地方,那就是红崖村了。因为它已经成了城市旅游者度假休闲的后花园。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双联”。

  层峦叠嶂中的红崖村,安详美丽,如诗如画:穿村而过的小峡河畔杨柳依依,映衬着红瓦粉墙的农家院落。广场旁边的水池中粉莲吐蕊,景观鱼塘里红浪翻滚。

  这里已被宣布整体脱贫。

  按照新的扶贫标准,甘肃全省贫困人口由2011年底的842万人减少到2015年底的288.5万人,贫困发生率由2011年的40.5%下降到2015年的13.9%。这成为甘肃减少贫困人口最多、农村面貌变化最大、贫困群众增收最快的时期。

  河堤边,几位大婶正坐在一起说笑着,看到宋晓龙队长带着记者走过来,亲热地跟他打招呼。

  驻村快一年了,按规定,下月就该“换防”回城了。

  “会想这里吧?”

  “会的,也会常带着老婆孩子回来走亲戚。回去还得接着帮我们村的乡亲们卖土鸡、推销蜂蜜。”

  “我们村”,宋晓龙经常这么说。“我们村”,张涛也这么说。

  “我们村”,徐雯、王念年、卢敏都这么说。是的,这里是我们的乡村,这里有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在这里挥洒汗水,播种希望,收获爱和成长。 (《人民政协报》 记者张宝川 赵彤 王聪 司晋丽 田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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