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风景”独好 ——我省开展首个“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文物主场活动掠影
6月10日,周六。与往常一样,散步的、健身的、跳舞的……兰州市五泉山上依然人潮涌动。
却又与往日不同,更多的人集中在五泉山乐到名山广场:原生态藏族歌手演唱着《卓玛》、非遗传承人现场演示剪纸和阮氏刻葫芦……这些丰富多彩的活动“绊”住了脚、“粘”住了眼,人们停下登山跳舞的双脚、收回欣赏风景的双眼,细细品味着与往日不同的“风景”。
这里,是省文物局主办的首个“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文物主场活动现场。
首 个
为什么是首个“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文化遗产日”不是已经举办了好多届了吗?
这还得从头说起。
自20世纪90年代起,我国一些有识之士就开始呼吁设立中国的“文化遗产日”。
2005年12月22日,国务院发出《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通知》,决定从2006年起,每年6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为我国的“文化遗产日”。
中国的“文化遗产日”由此诞生。
此后,每年一届。从2009年我国第四个“文化遗产日”开始实施“文化遗产日”活动主场城市申办机制,杭州、苏州、济宁、郑州、咸阳、景德镇、大足、承德先后作为主场城市直至2016年;2016年9月,国务院批复同意自2017年起,将每年6月第二个星期六的“文化遗产日”调整为“文化和自然遗产日”。
由是,2017年6月10日成为我国第一个“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河南洛阳为主场城市。
在五泉山乐到名山广场上,“文化遗产日”的由来、什么是世界遗产、丝绸之路与世界遗产、文化遗产与“一带一路”……这些知识和常识,在展板上图文并茂,介绍得很详细,一目了然。还有,麦积山石窟、炳灵寺石窟、锁阳城遗址、悬泉置遗址、玉门关遗址等我省世界遗产地的基本情况以及展示利用、科研创新、对外交流等,以及甘肃境内长城的基本情况,都有简明概要的介绍,颇有“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意味。
首 次
在不少人眼里,五泉山是登山健身、看花赏景的自然景区。
这只说对了一半,实际上,五泉山是一处“林木葱郁花草香,雕梁飞阁泉瀑鸣”,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陇上胜地。因“甘露”“掬月”“摸子”“惠”“蒙”五眼名泉得名五泉山之外,景区里有不少佛教古建筑,其中有明清以来的建筑群10余处、1000余间,建筑面积一万多平方米,规模宏大。
把首个“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文物主场活动放在五泉山当然是“别有用意”。
“别有用意”的不只是地点的选择。与往届“文化遗产日”不同,在我国首个“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我省还首次举办文物保护维修工程现场开放日活动,向公众开放五泉山建筑群太昊宫保护修缮、兰州金天观古建筑修缮、甘肃举院至公堂观成堂油饰彩画保护修缮等3个国家级和省级文物保护维修工程。
“有生命的建筑拥有着浓郁的文化内涵……”
“建筑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中国园林艺术不可或缺的主角,它有极高的文物、历史价值。五泉山的24组古建筑,从结构、平面布局和装饰艺术方面,保存了甘青地区建筑工艺做法,与建筑融为一体的229块(副)匾额、对联,更是国内罕见。”
“有以绘画、雕塑、书法‘三绝’而著称的庄严寺;有依山就势,巧借地形,悬楼于危岩之上的千佛阁;有结构完整,见证甘肃教育史的万渊阁;有精巧灵秀的企桥、半月亭等。”
在五泉山太昊宫门前,展板上的文字或诗意化或简要式或排比法,配以颇有艺术感的图文设计,吸引不少人细读一番。
除介绍五泉山建筑群总体情况之外,首次向公众开放的太昊宫保护修缮工程则是现场开放日活动的重点。据介绍,1919年,近代著名学者刘尔炘主持修建五泉山,建成南高北低的太昊宫。太昊宫古建筑群建筑形式从歇山到硬山,从三家梁到五家梁,从起脊到卷棚兼有,建筑规模宏大,布局呼应得体,主次分明,单体建筑与院落、主体建筑与次要建筑都与山水地形巧妙结合,十分完美,体现了“虽由人作、宛若天成”的意境。其次,院落中所包含的文化思想主题一致但形式多样,是国内其他园林中罕见的。
这么重要的文物修缮,当然马虎不得。“纯传统工艺的修缮方法”“太昊宫的建筑构成”“工程概况”……从勘察到修缮设计,从残损现状到修缮依据标准,从修缮手法到修缮用料,活动主办方把太昊宫的“前生今世”说透了,把为何修、如何修讲清了。
“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利用是全民的事,人人有责。”省文物局局长马玉萍现场解说,将这么重要的文物修缮工程向公众开放,就是想让更多公众详细了解文物的价值、病害以及采取的措施,让更多人了解文化遗产的基本知识、法律法规。
第二个
说起保护,有件事值得一提,也在“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当天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6月8日,《甘肃炳灵寺石窟保护条例》由甘肃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三次会议通过,将于2017年7月1日起施行。
“全国有《文物保护法》,甘肃有《文物保护条例》,都是专业法规,为何还要再制定专门的《甘肃炳灵寺石窟保护条例》?”
“《文物保护法》和《文物保护条例》是总体原则,对有个性特点,价值大、保护问题多、难度大的文物进行单独立法是‘依法治国’的表现,也是国际通行做法。”在五泉山太昊宫门前,面对十几家媒体的提问,马玉萍款款解释。
炳灵寺石窟位于临夏回族自治州永靖县黄河北岸,是丝绸之路与唐蕃古道上重要的历史文化遗迹,196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4年作为“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的遗产点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其价值与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由于炳灵寺地处黄河古道的炳灵峡口,距城区较远行政执法不便;窟区分布面积约40公里,保护范围大,加上窟区周边时有爆破采石、牛羊放牧、树木砍伐、驴友露营野炊等活动,还有无序的焚香和杂乱的商业经营等,都对石窟和游客安全造成隐患,保护管理难度自然也不小。
“为了实现炳灵寺石窟的‘永续保护、永久利用’,经反复调研、考察才报请立法的。”马玉萍告诉记者,省文物局于2014年报请省人大常委会将《甘肃炳灵寺石窟保护条例》列入立法计划,并在深入调研的基础上,完成《条例》起草和反复讨论修改,经省政府常务会议研究后,于2016年11月、2017年3月,由省第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七次、三十次会议审议、修订、完善,最终于2017年6月8日下午由省第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三次会议表决通过。
这是我省针对单个重要文化遗产地制定的第二个专项法规。早在2002年12月,我省就公布实施了《甘肃敦煌莫高窟保护条例》,为加强世界文化遗产地的有效保护、科学管理和合理利用提供了坚实的法律保障。
那么能不能为石窟类文化遗产统一“打包”立法呢?
“每个石窟所处环境、面临的问题、保护重点都不一样,为了立法的实际效用,很难‘打包’。”马玉萍解释说。
她还说,在文物保护中,文化遗产本身与周边环境要保持完整性,不仅要注重保护效果,还要统筹文化遗产在旅游开放、保护利用过程中与周边环境和群众的“和谐”关系,“不仅要保护好,还要努力让文化遗产保护成果惠及广大民众”。(记者施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