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照“直考”还要等多久？

    11月24日，公安部副部长黄明在河北省石家庄市调研车驾管工作，在听取检测站、驾校、私家车主代表意见时表示，将推动机动车驾驶人培训考试改革，把考试场建设成为公开透明的阳光场。在全面深入推进车检改革的同时，推动机动车驾驶人培训考试改革。据了解，公众期盼已久的驾照自学自考，或许在此轮改革中有所突破。

    驾照“直考”的意思，就是不要再千篇一律经过驾校“弯弯绕”，为一部分自学成才的学员提供程序正义的考证路径。尽管眼下来说，中国人考驾照大多在驾校，不过，驾校索要好处费、“加钱约车”等乱象层出不穷，近乎半垄断性质的地方驾校，在考试学时与考证名额上备受诟病。那么，既然欧美驾照可以直接上路考，为何中国驾驶员要人人必经驾校这一环节？

    这个问题，在法律上确实找不到答案。2010年4月1日公安部新修订的《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中，“申请条件”仅包括年龄和身体条件两项内容，不包括是否经过驾驶员培训学校培训。此外，《行政许可法》第54条也明确规定，公民特定资格的考试不得组织强制性的资格考试的考前培训，不得指定教材或者其他助考材料。因此，去年4月12日，公安部称公民可以绕开驾校直接考驾照的新闻，被全国各大媒体转载，引发民众热议。

    不过，现实的悖谬在于——我国法律法规虽没有规定申请驾驶证必须经过驾校培训，但在道路上学习驾驶技术应符合《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第二十条有关规定：在道路上学习驾驶，应当按照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指定的路线、时间进行。在道路上学习机动车驾驶技能应当使用教练车，在教练员随车指导下进行，与教学无关的人员不得乘坐教练车。这样一来，实际上所谓新手绕开驾校考证，还是遭遇了现实的“玻璃天花板”：正规学时没有凭证、考试名额不放开、练车找不到“教练车”……自学考证，不过纸上画饼。此前，备受关注的南京姑娘小苏自学考驾照案，南京中院判决驳回小苏的上诉，维持一审判决。这也意味着，法律在宣告“车管所无过错”的同时，其实也就明确了，所谓驾照“直考”，基本不具备现实的可操作性。

    法律是稳态的，但法律也不是亘古不变的。驾照“直考”会否催生马路杀手是一回事，少数有能力获得驾照、而不想经过驾校环节的公民能否保障考证权益，又是另一回事情。私人培训当然有风险，但这种风险，完全可以通过制度设计来控制，譬如开辟专门的公益性训练路段等。落实驾照“直考”权益，既不能口惠而实不至，更不能因噎废食。尤其在简政放权的语境下，驾校与车管所之间的暧昧关系，也许只有“直考”，能洗脱清白。

    放开不等于放任，“直考”不等于乱考。深圳从2012年底推出散学网上报名申请驾照以来，囿于名额排队，至今年6月底，该市积压的散学学员已经达到12888名。如果驾照“直考”的改革能快一些，这个数字恐怕还会更高；从另一方面来说，数字本身，也许就是对“直考”最真诚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