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夫妻
六月的北京一天来的特别早,才四点多天就开始亮了,伊母慢脚的起了床,穿了衣服,就开始准备早餐。这时路上行人不多,只有几个小贩踩着三轮匆忙走过,转眼就消失不见,偶尔也能看见几个老人晨练。似是感觉到床空了些,老蒋翻了个身,往里床撺了撺,接着又一动不动的睡着了!伊母小心的准备着一切,尽量不发出声音,待到五点四十左右,这时饭也做好了,天也大亮,便轻声唤醒老蒋,同时也将其他人唤醒。
伊母租住在一公寓,说是公寓,算是家,也是办公吃饭的地方。我并不知道她的姓,亦不知道具体是哪人,只能从他们的口音听出他们是四川人,一大拨上北京奋斗的一部分。她不高,可以说是很矮的,一米五左右,微胖的身子,总是喜欢穿一件宽大的花色衣服,皮肤微黑,头发总是喜欢绾个髻,也喜欢笑。
由于我就住在他们隔壁,再加上我和她老公亦算同事的缘故,倒与她颇熟,每出去碰到她买菜回来,便会微笑的招呼。“今天又休息呀!”她总是笑道。我想她大概不会一个人出去的,这是因为我时常见她与同住一公寓下的其他妇女一起。伊母擅长做饭,可觉不肯先吃,或者与男人们一起吃,每次都是等男人们吃住了,收拾好后才吃,这大概是旧时的规律,说的是女的不上厅堂,男的不上厨房。
由于房间太小,十来号人根本挤不下这十平的房(这房是带床和做饭地的),所以每次她在走道上静坐着,听男人们闲聊,听到有趣地有时也会插上几句。她不仅要忙着做饭,暇在家时也会帮男人准备一些工作中所需要用上的东西,比如说穿螺钉之类的,甚至有几次我还亲看她上了工地,和她男人一起。与她不熟,却也知道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在读书,大概是上国中,用现在的话应该说是七年级,八年级之类的,另一个大儿子今年也二十七了,娶了媳妇,呆在家。
我和他大儿子也是认识的,俗话说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从孩子身上我们能看到父母隐藏的尾巴,他父母是很好的,所以传到他自然也是很好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个舍得吃苦孝顺的好孩子,所以当我听到他说他母亲是个母老虎时便感觉十分诧异。事情原是这样的,那天休息,无事可做便生了上网的念子,我在网吧看见了他,就了坐在他左旁,中午十二点时,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他母亲打过来的,也就是伊母,隐约间我听见他母亲叫他回去吃饭的事,又唠了他两句,便有了先前说的“母老虎”一趣。
而走一天忽然下了大雨,十分突然,一盏茶前还是晴天白云,瞬间一阵大风刮了起来,天空立马就黑了,粉尘和着袋子在空中张牙舞爪,接着雨就下了,很大。我慌慌张张的往回跑,一边跑着一边暗骂着这鬼天气的无常,可这雨自然是不会停的,我便又加紧了步子,在公寓门口我看见了伊母。她就那样站着,吊着颈项,身体向着一个方向,这是男人们回来的方向。
看着我回来,她朝我笑了笑,便又专注刚才的事了,只是似乎更加迫切了些,眉头也拧的更紧了,她来回走动着,不时的张向那个方向,十分灼心,像是那些官员等待上级考察,也像是等最后的一趟班车,由于耽搁误了担心走了,她就那样等待着,显得局部不安,每当看见人影或听见人声是必须探头看看的。我匆忙从她身旁走过,看着这越来越远的矮胖身子,刚才被雨淋湿的郁闷心情全都消失了,竟会感到温暖,而这身子似乎也越来越高大了起来,竟需仰视了!男人们终于回来了,身子淋了湿。她这才松了口气,神色也活络了起来,一边说着别淋感冒了,一边又忙着帮拎东西去了……
夜晚悲戚戚的,快乐似乎被人涂了黑,难以入眠,房间只有一台旧电扇呼啦呼啦的空响。刚才的一幕不断在我脑海闪现着,在这以后的日子里,相同的事又发生了几次,我想恋爱应该是拉远了看风景,这一山一水都是美的,所以我们都憧憬着,婚姻更像是一种选秀场,这一丝一发都是看的清的,所谓幸福大概是经历了煎炸炒烹后的相濡以沫,相互承担,就像太阳,就像月亮,而缘分就是你给我的时间——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