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座火车的人

28.08.2015  11:33

坐火车的人,形象百态,或闲暇聊天,或伏桌而睡,或四处张望,像极了青樽大神的神态,瞳孔放大,脸部狰狞。每个人都很少说话,所以列车上稍有分贝高点的,都会惹来过道及座位上的人伸脖子观望,也许是车上太无聊,少有的争吵可以将他们从精神放空的世界里拽回来。

我原本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只因我是半路上的,我的位置被一个男生座了,他好好说的,我就座他旁边的位置。我属意的靠窗位置,因为总喜欢看着窗外会动的景色,感觉我是静止的,这种不曾离开的感觉欺骗了自己好多年。从座镇上的汽车开始,窗外一排排梧桐树离我远去,但总不会缺少看头。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从小都希望座一次火车,像电影里面那样,独自一人看着窗外,虽然有目的地,但至少在车停前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享受时光享受窗外的景色,我总是贪恋这种感觉。

火车上比我想象中还要挤,刚进9号车厢就被堵在门口,进不去,出不来,我向里望去,右手边是两个洗手池,白瓷砖。行李将一个水龙头埋下了,只剩下一个滴答滴答出水。其实最先入我眼帘的是水池下面坐着的老汉,双手抱胸,弯着背把头嵌在大腿上,时不时抬头看看,像是我们把他惊醒了。深蓝色的上衣外套,粗布裤子,布鞋,写到这,形容一个农民打工种地的人,布衣二字最贴切。

中国做不缺少这种形象,以至于现在许多现实主义摄影师们最爱捕捉他们,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就好似知道了他们的故事。我不想抛离主题太远。很快我别人群拥挤着往前走,我按之前座高铁的经验,看座位号,左右张望,似乎看不到啊,我焦急地问闺蜜,待我仔细观察,原来被行李遮盖住了,我110的座位号没想到在最开始的地方,来来回回折腾,终有个座位。我俩在网上买的票,以为能连坐在一起,没想到错开了。她总想着能和我坐在一起,不管座什么车(因为肩膀给她靠,我是她的听众)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过道上站满了人,每次乘务人员来过,都会吆喝吆喝“来来来,麻烦让一下了,让一下了”。口音各不相同,都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家乡的普通话,还挺好听的,哈哈我们是徐谱加沛谱。我们坐着的人看着站着的人,站着的人看着坐着的人,应该各有羡慕吧!

吸烟。我刚坐下来没多久,在我斜对面的中年男子便吸起烟来,绻缱的烟云随空气的流动飘向他旁边男子的头发女子的的脸上,女子不耐烦的企图用手扇走,但怎么可能,抓不到的东西当然不能控制他,还是男子从容着,因为他是男人,天生对烟没有抵抗力,好似闻到香味般,内心大口的呼吸,表面上从容淡定。

我还在纳闷呢,火车上可以吸烟吗,难道没有吸烟区么,看来没有,我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感谢风。没过多久,身后传来响亮的呵责声,乘务员低着头指着身下的人,说的什么话我也没听清楚,大概意思就是不准吸烟,再一次逮到罚款。乘务员边说边挪脚步继续往前走,左右看着。我心里还很正义的想着终于有人说话了!二手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吸得。

车子到了蚌埠站,我原本想伸个懒腰,只耐空间有限,胳膊只能伸直。我回头看看她,她也在看我,然后说能不能换个位置,她身边的男生被她的清纯可爱打动,和我换了位置,我俩不自觉得兴奋起来。已到午餐时间,中间有推车卖盒饭的,有一两个男子买来站着端着吃,两荤一素,外加一个咸鸭蛋,橘红的蛋黄格外亮眼,15元一份。

我刚坐下来,她便拿出很多吃的,小面包,鲜番茄,开心果,我见她还想从包里拿出什么,我说怎么吃下这么多,我撕开一个小面包垫垫肚子,坐几个小时的火车,我屁股都嘛了。

我座在靠近过道的位置,频繁的有人过来过去,我也不时的动动脚,我观察周围都是背包的学生,大概都是提前去学校的吧。

坐在我对面的男生,皮肤偏黑,戴着眼镜,总感觉像极了我大学同学,看着很老实。

生怕你的转身是远方归云的掠影,长街里来回的只剩了一尾孤雁。在杂志上看到的,感觉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