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死亡

22.10.2015  12:57

每个人一生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固执的想法会在某一天不知不觉被突如其来的事故冲击得支离破碎,也往往在这个时候便多学习了一些道理,也重新认识了自己。如果说那是一个事故的话,我宁愿说这是一种错觉,那是我从未遇到过的。那么强烈,那么直接地感受危险。虽然在残酷而痛苦的生活中我是那么糊里糊涂,就好像我已经死去,活着也是一种错觉。

由此,我常常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对自己说:如果今天晚上我死去了该有多好!我一直认为这是寻求解脱的神奇良方。就在那个下午,我午休起来,随后便去厕所解手。但是当我到了厕所的时候,我的视野渐渐变得灰暗下来,像掉了不见天日的矿井。我直觉整个呼吸系统衰竭,险些闭过气去。此时我陷入恐慌之中,我摸索着会宿舍的路,尽管那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可是我觉得像是穿越撒哈拉那样的艰难。这期间,我重复着跌倒,碰壁的苦难。

大概是五分钟后,当我推开宿舍的门时,整个身体都向下倾斜。幸而我的床位是入门的第一个,紧接着我是摔到了床上。此时,眼帘还是一片黑暗。我是那样的绝望,无助。躺着床上,黑暗席卷了我的思维。

我就像是一个植物人,哦!不,应该说是一个垂死的人,就那样躺着,没有因惧怕死亡而产生的挣扎。我只是无力的等待死神那枯瘦巨大的手掌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出,到了那个时候,关乎我的一切就都结束了。我十六岁。但我记得王石说过自己“人生六十,才是开始”,而我的人生却即将在十六岁的韶华里结束了。

我突然有了微不足道的希望,是的,就是那么微不足道,薄如蝉翼,吹弹得破。可是我又有了些微的不甘心,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我的梦想才刚刚起步,我在网上订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明天就到货了。那是一本多么好的书籍啊!或许我已经看不到了。我只觉泪水从我的眼角淌下,打湿了身下的棉襟。

许久,我的意识,跌入空洞。就如莫迪亚诺在《暗店街》里写到:我的过去,一片朦胧……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渐渐睁开眼睛的时候,光明有一幕幕回到我的眼睛里。我突然笑了,这是一种重活新生的喜悦与激动。当我缓缓爬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部是无比的疼痛,或许是我在大脑的意念里与死神做了激烈的斗争,这伤害了我的神经,但最终我还是取得了胜利。

我有了清晰的意识后,在第一时间,我在纸上记录下了这段模糊的记忆,现在已无所谓是不是错觉了,可是我的头部依然在遭受疼痛。

此后,我对死亡似乎有了崭新的看法:人固有一死,又何必亲自按下快进键,就像在看一部西方的悲剧,假使一直快进,那又能看到什么呢?不过是结尾的悲曲罢了,而这中间的情节虽然使人不禁坠泪,但依旧可以发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