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树那竹

16.11.2015  16:34

冬阳静静地照在雪地上,未见寒鸦,一片清冷的静谧中,麦苗也懒在雪的被窝中,只露出几棵青青的发梢。走在雪地上,听雪“咯吱”地唱歌,想起了那个小山村、屋后的绿竹和那棵干枯的老树及它所立的裸露的堰埂。

村子窝在山的怀抱,曲折的山路隐隐约约地通向山的更深处,那里是鹤的家乡。破败的山村是那么的宁静,像老妪承担了子女的一生,虽身受累累,却也总那么的沉默。它经过的风雨太多,包容的也就更多了,只有儿女们喜庆的唢呐才会让她发出笑声,于是便惊醒一群山鹊,纷飞她头上的白发。面对着重峦之中的山村,看到它生着苔藓的屋顶,黑黑的窗棂和院里层叠的干柴,你就会想起牙齿脱光而善良的祖母。的确,村是人之祖。

老树在这冬日苍白的天幕下,越发显现出它的苍老和大气来。只见它挺立的树干,伸出无数疏密有致的枝手,那么醒目地立于一片黄土的堰埂上,枝干并不虬曲,树种也不珍奇。只是它极粗糙地鱼鳞般的树皮和那烧焦了一半的树身震慑着人。四周并无它物,它就那么孤单地站着。堰塘中一窝清清的冰水,随着寒风的吹拂轻轻地吻着身边苏苏的泥土,老树,就那么定格于它的家。其实这久经沧桑的老树标示着一种镇定,它是山里的魂。

屋后的缓坡上长着几丛翠竹,树的掩荫使竹丛斜插而出,未经修葺的竹子就那么地随意地生着,于是便有了黄草和翠竹相伴而生的景致。青黄相间中,竹鞭或虹一般弯入土中,或露出峥嵘的头角。一块大石白冷冷地突兀着,于是便有竹鞭伸到它的脚下,在这里曾有一枝竹鞭调皮地扎烂了我的皮靴,不知它如今是否长大。有山有水才是好景,这翠竹是否就是曾经的或以后的泉呢?

梦里的山村啊,随着阵阵的清风,你又到了我的身边。

王鼎海

2015年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