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创建1650周年系列报道之七:环境保护篇
原标题:莫高窟创建1650周年系列报道之七:环境保护篇
大漠深处的世外桃源
1972年6月,莫高窟第154窟前进行除沙工作。(资料图由敦煌研究院提供)
题记:一个安全温馨的家,总是有着一个干净舒服的庭院。如此,才相宜。
如果说,莫高窟洞窟是壁画、彩塑等精美艺术品的家;那么,周边环境就是相依相偎的庭院了。
处在沙漠深处的莫高窟,庭院里最多的就是沙。
环境保护绕不开的自然也是沙——那细微的、经年的、握不住的流沙。
尽管,这已不是艺术研究范畴。但,却与艺术密切相关。
而影响莫高窟艺术生命的一切困难,都必须“攻克”,没有余地。
清理积沙
“自乐僔开窟以来,就面临风沙问题。而风沙对莫高窟的危害可以追溯到五代时期,有清沙功德碑为证。”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副所长汪万福告诉记者,莫高窟地处我国八大沙漠之一的库姆塔格沙漠东南缘和鸣沙山东麓,又因其独特的风沙运动规律,较一般沙漠区更具危害性,已严重影响文化遗产的保护,“我们对莫高窟环境治理的核心,就是营造适宜文物保护的外部环境,时髦点说就是预防性保护。”
“几十年来,对莫高窟的风沙防治从未间断过,而且不同时期都有新的进展。”
汪万福根据不同时期的风沙危害、治理研究的主要特点及突出问题,将防沙治沙发展历程归结为三个时期。
“20世纪70年代以前为第一个时期。”汪万福告诉记者,这一阶段以清除窟内和窟区积沙为主,同时,还编制了以工程措施为主的防沙规划,在窟顶崖面及窟区等实施了以阻为主的零星试验工程。
1951年,为100多个洞窟安装木门,还清理了300多个下层洞窟的积沙,以防止流沙继续进入洞窟。
1959年,国家文物局邀请陈明道、李鸣刚等治沙专家会同省内林业方面的人士在莫高窟召开治沙会议。李鸣刚还提出建立气象监测站收集气象资料、设置高立式沙障、布设草方格沙障、试验性种植梭梭等耐旱植物的规划意见,可惜实施没多久,就中断了。
早在制定《1956-1966年敦煌艺术研究所全面工作规划草案》时,就把防沙、清沙工作列入重点工程项目;1961年编制的《莫高窟治沙规划》,还提出在窟顶进行“工程治沙”试验,在窟顶崖面修筑挡沙墙、开挖输沙沟、扎设防沙栅栏等,但由于种种原因,防沙效果不佳,甚至一些工程措施由于位置设置不当造成新的隐患,后来被迫拆除。
直到1987年,莫高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之后,尤其是1989年,敦煌研究院、中国科学院兰州沙漠研究所以及美国盖蒂保护研究所的合作,莫高窟的风沙危害防治研究才真正步入正轨,从“人工清沙”迈向“科学治理”。
综合治理
“风沙危害的主要类型为积沙、风蚀、风沙尘。”汪万福指着自己电脑里的两张照片说,“变化一目了然也令人心痛。”
的确,同样是217窟南壁壁画,1908年伯希和拍摄的照片清晰可辨,2002年拍摄的照片已是模糊不清了,差距之大令人惊心。
沙的威力不可小觑。但沙又不听“人”的话,它喜欢听“风”的话。
风,是治沙的钥匙,要先把风的事弄明白。“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末为第二个时期,在窟顶安装全自动气象站,开始对莫高窟区域环境特别是风况资料进行系统检测。”汪万福说,根据现场调查研究,发现莫高窟所处地区的沙物质主要来源属于“就地”起沙,且在不同频率和不同强度的多向风的作用下,沙的搬运呈现“往复摆动”的特点,研究人员根据长年监测,绘出了类似花瓣形的“莫高窟风向玫瑰图”。
1990年,敦煌研究院与中国科学院兰州沙漠研究所合作,在美国盖蒂基金会的支持和盖蒂保护所的直接参与下,通过全自动气象站风况资料统计分析,结合窟顶戈壁风沙流运动规律,在莫高窟窟顶戈壁区设置了“A”字形尼龙网栅栏防沙措施。
“这有效控制了偏西风向洞窟搬运沙量的95%左右,洞前夜间积沙减少60%,起到了一定的防治风沙危害的作用。”汪万福告诉记者,突破性采用尼龙网不仅工艺简便、易移动,耐老化、使用年限长,且“A”字形结构,一改过去栅栏仅能“阻沙”的单一功能,既能在主风向上“阻沙”,还能在次风向上“导沙”。但“A”字形尼龙网栅栏也有缺点:一是容易形成积沙,对石窟构成新的潜在的威胁;二是遇多雨年份,在积沙体上易生沙生植物,减弱导沙功能。
1989年,开始在窟顶崖面附近进行“化学固沙”试验。1993年,著名敦煌学者李最雄等成功筛选出以PS物质为主的化学固沙材料,有效防止了对洞体的进一步风蚀。
1992年和1993年,敦煌研究院还引进滴灌技术,选择梭梭等耐寒抗旱的沙生植物,尝试植物固沙试验,但由于规模小,林带内积沙严重,滴管设备常被流沙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