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民调”现状

    核心提示：民意调查，顾名思义，是了解公众意见倾向的一种社会调查。自20世纪初产生以来，民意调查在全球获得了迅速发展，被广泛应用于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管理等领域。迄今为止，民意调查在中国也走过了20多年历程。今年1月初，由网友评选的“国务院2014年十大政策”，即是国务院的一次民意收集之举。不过，与世界较为成熟的民意调查相比，中国在民调机构自身的调查分析水平，以及对民调机构的监督规范方面，还存在不小的差距。

    俄罗斯：独立调查中心“凭良心说话”

    俄罗斯目前有三个有影响力的民调机构：全俄舆论研究中心、列瓦达中心及俄罗斯民意基金会。这三个民调机构的研究范围在重大社会民意问题上有所重合，调查结果上差别不大，基本可以反映俄社会真实情况。

    既有政治咨询，也有学术研究

    这三个调查机构可以说同宗同源，起源均可追溯到成立于1987年的全苏社会舆论中心。

    其中，列瓦达中心及俄罗斯民意基金会皆独立于全俄社会舆论研究中心，后者为百分之百由国家预算拨款的民调研究机构，主要研究内容是按照联邦或地区政府机构的要求进行对政治、社会和选民调查。

    俄罗斯民意基金会1992年从全俄社会舆论研究中心独立出来，1996年成为前俄总统叶利钦的选前社会调查机构，从此开始进行选举社会学研究，为政府和商界的高层人士进行政治咨询。2004年起，民意基金会开始在国家社会项目中进行大型社会学研究项目，因此基金会部分拨款也来自于国家预算。

    相比之下，列瓦达中心没有任何国家拨款，只依靠为各种商业公司进行社会调查作为收入来源。列瓦达中心新闻部门主任卡琳娜·皮皮娅很有信心地对记者表示，列瓦达中心没有受到任何来自国家的限制，“我们依靠本身的学术兴趣和良心进行研究”。

    列瓦达中心全称“自主非盈利组织尤里·列瓦达分析中心”，经常进行自主或预定的社会、市场研究工作，是俄罗斯最大的民调中心之一。尤里·列瓦达是著名的苏联社会学家，自1988年起担任这一中心领导工作。

    该中心2003年从全俄社会舆论研究中心中独立，现有60位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心理、市场研究、组织大型调查和数据分析等方面的专家，其合作伙伴和订货方为俄罗斯及国际性公司、非政府组织等。

    根据该中心网站介绍，其主要工作是学术研究，每年将大型调查研究结果结集成册，免费发送。从1991年起，列瓦达中心在国家杜马和总统选举前进行一系列的选民调查研究工作。

    以专业调查回应西方猜测

    据卡琳娜介绍，列瓦达中心的研究题目由以下几个因素决定：项目合作方的意向、国内社会政治及经济形势中出现的重大事件、每年都会进行的标准化例行调查（对国家机构和管理部门的认可程度、对其他国家的态度、社会和消费心理指数等）。民众还可以使用列瓦达中心网站“提问题”功能提出自己关心的问题，如果问题具有现实意义，中心也会就此组织调查。

    列瓦达中心自主研究题目的核心是俄罗斯社会转型中的社会学问题、后苏联时代人的特点和其与国家机构的协作方式等，还包括俄罗斯个人认同、对国家和政府的接受度、经济方面的自我感觉等方面的问题。

    卡琳娜告诉说，因为调查并不存在任何“禁区”，因此中心享有“独立调查中心”的美誉，能够体现人民的真实想法，调查其他一些社会组织很少触及的问题或并不公布的相关数据。列瓦达中心公布的数据希望可以使非政府组织乃至俄罗斯政府能够在重要的问题上考虑民众意见，并由此作出调整，改善民众生活。卡琳娜说，中心发布数据最主要的对象是对俄罗斯民主建设和公民社会建设感兴趣的普通民众和媒体。

    美国盖洛普：力求民调科学性

    总部在美国的盖洛普（Gallup）是全球知名的民调和管理咨询公司，创办至今已有70余年历史。1936年，盖洛普、E·罗帕尔、A·克罗斯利以类似的方法各自抽样调查，成功预言了罗斯福将在总统竞选中击败艾尔弗雷德·兰登。盖洛普因此获得了最初的声誉，同年创办盖洛普民意研究所。很快，它成为可信度很高的调查机构，尤其对于美国总统竞选的预测，误差率极低。

    如今，盖洛普已在全球建立了40多个分公司，调查网覆盖世界60%的人口和3/4的经济活动，在全球拥有覆盖151个城市的调查网。1993年，盖洛普（中国）咨询公司成为中国政府批准成立的第一家美资咨询机构。

    尽管民意调查最初用于预测选举，但它如今已被运用于众多领域。盖洛普中国首席咨询顾问吴涛博士介绍，“如今，民调都是调查公司的副业，是企业在履行社会使命和宣传品牌，没人靠这个来赚钱，盈利主要靠市场咨询和商业数据调查。在全球，盖洛普进行的民调只占总业务量的1/4。”

    内容无禁区，行业有规范

    打开盖洛普公司的英文网站，你会发现该网站的副标题是“日常新闻，民调，对政治等的公众意见”，网站左侧最新调查报告是：“美国人对（奥巴马）国情咨文10大建议的看法”和“美国人对偏低的联邦税收的满意度调查”……

    这些盖洛普在美国所做的自主民调，主要涉及美国老百姓最关心的经济、就业、健康花费等问题，“不同时期美国人关心的问题也不一样，前几年是反恐和国际问题，现在更关心跟自己相关的民生问题。”吴涛说。

    同时，盖洛普也会跨国做一些专题性的调查，例如，2013年所做的“金砖国家国民生活满意度”的调查，以及历时10年、覆盖150余国进行的“世界民意调查”（又称幸福指数调查），都是盖洛普国际化的重要表现。

    吴涛称，在美国做民调基本上没有内容上的“禁区”，但会在实际的调查操作方法上用一些行业协会的章程来规范。例如，美国全国民意调查委员会（NCPP）规定，面向公众发布的民调报告需要建立在一定规模的样本基础上，并注明调查时间、实施者姓名等。类似的行业协会还有世界民意研究学会（WAPOR）、美国舆论研究协会（AAPOR）等。

    并非所有调查结果都公开

    当1993年盖洛普进入中国时，根据有关的政策法规，主要从事商业性市场调查。目前，盖洛普在北京、上海、深圳和香港四地都设有分公司。

    盖洛普著名的“世界民意调查”最开始也是在中国进行。“从1994年到2006年算是盖洛普对中国的全国性调查的第一阶段，基本上以全国范围公众消费者行为研究为主，此时中国的民众更关心物质生活层面的东西，比如衣食住行、家用电器之类。从2006年到现在算是第二阶段，因为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民众的需求变化了，老百姓更加关注精神方面的东西，譬如幸福感、健康、社区等话题增加了，对公共政策的评价，对社会经济的满意度，盖洛普的调查研究方向也随之调整。”在盖洛普工作近20年的吴涛总结道。

    吴涛表示：“有关政治类的民调，我们做得很有限，有时也会受政府部门委托，比较有限地参与民意以及公共政策的调查。”

    过去几年里，盖洛普曾受北京奥申委委托，做北京市民对奥运会申办的支持率调查。后来又受奥组委的委托，做了一个主办和协办城市市民对奥运会投入度的调查。此外，受政府委托，盖洛普还进行了中国城市形象调查等。

    “并非所有调查结果都向社会公布。”吴涛说，这取决于客户的要求，“如果前期就知道是公开的民调，我们对样本的选择、样本量和发布都会更严格一些。而且只有符合一定条件的公开民调，我们才会去做。”

    □据《国际先驱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