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忠

02.06.2016  11:38

暖秋》剧照

手稿

    生于1947年,榆中县上花岔乡人,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会员。曾任榆中县广播电视台编辑、主任编辑;先后创作出40多篇长中短篇小说,其中《布票作证》、《生育问题》、《打赌》等中短篇小说发表在《陇苗》、《金城文艺》、《甘肃农民报》等报刊上。创作的电影文学剧本共10多部、电视剧200多集。2001年,剧本《拴桩户》荣获“相约2000大型电视电影剧本征文活动”三等奖。2002年,剧本《绿绿的树》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迎接党的十六大优秀电影展播》栏目中播出。2005年3月,《绿绿的树》获兰州市委、市政府“兰州市第五届金城文艺奖”电影编剧一等奖。2005年,剧本《暖秋》获第十一届中国电影华表奖提名。2005年12月,被甘肃省委宣传部、省广播电影电视局、省文联授予“甘肃省有突出贡献电影艺术家”称号。

    和剧作家相约在位于榆中县城的他的家里见面,记者驱车近两个小时才赶到,途中,想象剧作家应该是一脸严肃和深沉的面孔,而一下车时,白宗忠已经等待多时,他那能暖化寒冬的笑容立刻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到了他家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叠叠码地整整齐齐的手稿,如果摞在一起,估计高度已经超越了两个成年人。记者随意翻阅了其中几本,刚劲的字迹一字一句浸透着岁月的痕迹。据白宗忠介绍,这些手稿都是他不会电脑前亲笔写的,都是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古董”了,“家里堆的资料太多了,实在没地方放了,就只能摆在客厅了。”说着,白宗忠带记者参观了他的书房,成堆的资料铺满了床头。“这是他四十多年来的积累,这些资料大部分是七八十年代的杂志和报纸上剪下来整理到一起的,而且都一一编了号码并装帧了。一共是503本。这样看着整齐,找起来也方便。”白宗忠为记者倒了杯茶,茶香慢慢溢出,他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记者攀谈起来。

    “我从小就喜欢语文,写的作文总是能得到老师的表扬,高中老师曾问过我的理想,因为当时我们整个乡里只有三个高中生,从那时起我就立志想要做个文化人。人不能没有理想,理想是动力,有了奋斗的目标,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克服。”1972年,白宗忠在榆中县广播站参加工作,新闻工作的经历给了他写作的冲动,刚开始他写的小说比较多,曾多次在《甘肃文艺》、《金城文艺》投稿,可是大部分都是石沉大海,最终发表的作品不及他写作的百分之一。白宗忠笑谈,我的缺点就是总是埋头写字,有股子农民的“倔脾气”,我相信只要坚持写下去,总会有发表的一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无数次退稿之后,他写的反应改革题材的《布票作证》在《金城文艺》上发表了,当他拿到80元的“巨额”稿费时,开心地请家人和朋友吃了顿大餐。这件事对白宗忠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鼓励,之后,他又尝试了很多新的文学形式。从1996年开始,他开始慢慢自学写剧本,当时也没有老师和教材,他就自己在邮局订购《大众电影》,通过这本杂志来揣摩写作剧本的技巧。经过多年的写作,知道他的人越来越多。白宗忠说:“那时很多人看上我的文笔,想要把我调走,但我都没去,因为怕工作重心转移顾不上自己的文学创作,我是个不忘初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违背了自己的理想。这辈子,我就希望能做一个让群众认可的剧作家。

    白宗忠是他们单位最早用电脑的人。他说,我学电脑完全是为了方便写作,提高写作效率。1996年,当时已经年过半百的他买了好几本学电脑的教材,从“486”开始学起,碰到不会的就问单位年轻的同事,电脑上的单词都是英文,只有几年俄语基础的他不耻下问,一边问会英语的老师,一边买本英文字典自学。就这样,几年时间下来,他的电脑已经更新换代了好几个,他也是单位里极个别能熟练掌握电脑的“老同志”。白宗忠自嘲道,我这个人就是倔脾气,喜欢什么都要钻研透,属于“一路走到黑”的那种人。

    白宗忠语重心长地说,我的生活里没有节假日和双休日的概念,换做别人到了假期可能想着好好休息,旅游度假,而我所有的假期都在写作。甚至正月初一打发完客人后,仍然笔耕不辍,因为我很怕浪费时间,生命中有限的时间就要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比较固执、认死理。后来,因为写作我稍微有了点名气,就会有报纸杂志过来采访我,临发表前他们跟我要照片,结果我除了证件照其他一张照片也没有,因为我平时从来不出去旅游,单位组织的也不去,基本上都在家写作,根本想不起来要照生活照,最后还是我朋友硬拉着我去照相馆照了张生活照,这才算是“交了差”。

    写作需要生活经历。我业余生活一心扑在写作上,很多人好奇我的写作素材从哪里获得,其实,多年来的新闻工作就是我源源不断的写作灵感,下乡的采访给了我很多素材,出于职业敏感,一般不被别人注意的小细节我就会特别留意。有一次在村里宣传党的政策,我问村民有没有听明白,一个村民脱口而出“雷响天下响,咋能听不懂呢?”我顿时被这句话震撼了。农民的话是很活泼的,虽然很多农民都目不识丁,但是他们的话很有生活、不刻板。

    白宗忠说:“写电影剧本与写普通的文学作品有很大不同,剧本要有镜头感,要能展现出画面,而一般的文学作品更注重心理描写。剧本就是要让观众觉得剧情合情合理,合乎逻辑,衔接又要巧妙,真的让我煞费苦心。所以,每一部作品都会有写不下去的时候,有时候为一个情节的处理让我绞尽脑汁,我就去做做家务换换脑子,或者翻阅一下资料看看别人是怎么处理的,之后再投入到写作中,直到写到自己满意为止。

    白宗忠说,2002年,我的作品《绿绿的树》被第一次搬上了荧幕,平时忙于写作的我是在电影频道上看到的,当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第一次看到自己笔下的人物在屏幕上“”了起来,觉得那么多年的努力值了。我不是写作方面的天才,如果我有了一点点成绩,那一定是因为我比别人努力得来的。

    “我作品的风格几乎都是农村题材,基调基本上都是顺应时代,歌颂改革开放,弘扬主旋律,歌颂美好生活的,我觉得,文艺作品就是要贴近群众,写让群众喜闻乐见的剧本。”他说,因为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吃过苦,受过累,我很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也知道这生活来之不易,所以我是打心眼里想要歌颂现在的生活。

    谈起创作剧本该如何找切入点,白宗忠显得滔滔不绝:”我的文学创作,基本上都是结合当前形式,再从生活中找原型。曾经有几年我很想写一部反腐题材的剧本,但是苦于找不到好的切入点,直到有一天看到了一张《法制日报》,上面的内容吸引了我,讲的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在母亲含辛茹苦地培养下努力奋斗,长大后当了交通厅的厅长,然而却因为贪污腐败被判死刑,母亲知道后当场昏死过去……我看完后唏嘘不已,久久不能平静,这虽然是个悲惨的故事但却给了我很好的创作灵感。因为反腐题材从正面交锋的角度写并没有什么新意,而从亲情这个切入点,描写腐败对家庭的伤害,可以说是另辟蹊径,从这个角度,我写了《母亲的心》这个剧本,这就是之后被改编的电影《暖秋》。我对这部电影很满意,偶尔在电影频道看到时,还会品咂其中的滋味。

    采访到最后,白忠宗感慨地说,写作是一条艰辛的路,但对我来说,写作本身就是乐趣,不然我不会坚持下来。真正爱好写作要耐得住寂寞,天才在这个世界上是少数,对于我这个普通人来说,努力和付出是唯一的捷径。

    □兰州日报记者华静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