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漫步

18.05.2015  13:43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里我要说:人间四月芳菲尽,田园漫步悠闲来。

    星期天的早晨,携妻儿,走出钢筋水泥编制的鸟笼,向着那久违了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田野走去,捡拾仲春赐予的芳香和魅力。

    蜗居城区,虽然也感觉春意在涌动,但始终缺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整天穿梭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隙,来往的车流人流把一个叫做春天的诗意,撞击得晕头转向模糊不清。城里也有春的气息,比如说垂柳依依、玉兰芬芳、樱花烂漫、鱼翔浅底,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到底缺失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驱车乡野,那一望无际的原野,一望无际的麦田、一望无际的地膜塑料大棚,和着一望无际盛开着的金灿灿的油菜花,一下子把我的视觉感知拉入到另一种五彩缤纷的世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盛大的美景在陶渊明笔下刻画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远看,金灿灿的油菜、绿油油的麦田、迎风招展的柳枝、徐徐打开的梧桐花,还有那田间耕作的农人,在蓝天白云的掩映下,忽闪着、游动着,构成了一幅别具特色的水墨画,画在流动,墨在变换着色度。

    在麦埂上走过,满眼的翠绿,满脑的绿海,仿佛撑起桅杆,置身于浩瀚缥缈的大海中。有孕在身的麦苗,摔打着昨夜悄悄收获的礼品——露珠,像是在洗漱化妆,隐隐听见“啪啪啪”的拔节声,摇曳着绿裙,在风中飘逸,在鸟鸣中歌舞,此时的麦苗越发妩媚动人了。

    一片片金黄,夺目而来;一阵阵芳香,沁人心脾。牵动着我的脚步,身不由己,把我推向了油菜地。刚才,还是“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现在,已经是“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了。一树树、一团团、一簇簇、一畦畦,金浪翻滚着、欢呼着,潮水般奔袭而来,带着醇香、带着羞涩,若刚出浴的及笄女子,款款而至。此时的盛景,任何语言都显多余。

    漫步四月,漫步田垄。小草若丝缎,软绵绵的,舒心极了。干脆脱掉鞋,脱掉袜,赤脚,湿漉漉、潮润润,钻心的舒畅,钻心的透凉,赤脚走在田野里,或者席地而坐,几十年前的魂牵梦绕,在这里充分得到兑现。仰躺于地,望着那蓝天上的白云,在清风吹拂下,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方向。

    那种超然、那种安逸,就像现在的我,远离红尘,没有了烦恼,没有了忧伤。“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我终于感受到,“接地气”的真正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