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礼母亲节之焦波《俺爹俺娘》画册欣赏
沉静的院落是娘朴实的言语“人活着,不干活干啥?”,乡道上有爹娘背着锄头去干活的身影。最让人感动的是,每到过年,娘总是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盼望儿回家。每次我离家时,往往到了村头,猛一回头,娘就跟在身后……
这就是俺爹俺娘,这就是天下父母!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孝不等人”,一通电话,一句问候,常回家看看,行动起来吧!
1978年为爹娘拍下了第一张合影,那时的他们一脸严肃。
娘,身高1.41米,体重71斤的弱小女人,她属牛。
这是全家第一张合影。爹娘一共生了八个子女,死了四个,剩下我和傻子大哥,还有两个姐姐,大哥始终是爹娘最牵挂的。
爹娘共同走了70多年的小路,爹娘出生在同一个村,一个村东,一个村西,但结婚前谁也不认识谁。
按鲁中山区人民的习俗,爹娘一生通腿而眠。
这是爹娘生活近七十年的院子,据娘说她嫁进来的时候院子很小,几近扩展才变这么大的。
爹娘结婚时,爹为娘做的这架纺车,娘用它纺了一辈子线。爹说,娘纺的线比买的还结实。
爹是我家第三代木匠,开了几十年棺材铺,“文革”前剩下这一口棺材。他对娘说:“你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这口厚棺材你就占了吧,俺再做口薄的自己占。”对此,娘十分满足。逢人便说:“俺没白跟木匠过一辈子。”
对爹的“旨意”,娘言听计从,尽管有时不情愿;男在前,女在后,爹在任何时候都是唱“主角”。
“哎,我跟你说!”爹娘打招呼都用“哎”这个字。问爹为啥这样打招呼,爹说“这样简单,咱家家不都是这样吗?”
真是“越老越小孩”,看,爹娘笑的多可爱。
娘6岁缠脚,趾甲长成了蜗牛的样子,爹常为她修剪。
上了年纪,爹不再干木匠活了,他一时都闲不住,帮着娘干家务。他说:“家务活年轻的时候干的少,老了要补上。
“这是谁啃得西瓜,剩了这么多瓜瓤,扔了多可惜。”爹说着找来切菜刀,削下来再吃掉。
爹说:“往上点,再往上点。你听见了吗?”
娘说:“小心点,你小心点嘛”。一生相扶持,还是老夫妻。
每天窗户一亮,爹娘便起床干活,忙忙活活就是一天。
爹是木匠,一辈子这样默契合作的场景可不少。
一字不识的娘曾经说过:“要做成啥事都和推磨一样,都一步一步来,反正走一步就少一步。”
在田里剜谷苗的老娘,像立在天地之间的一尊雕像。
手握锄头的老爹,像一座铁塔。
“不到长城非好汉,咱登上长城,也成好汉了!”爹对娘说。
娘心里纳闷,咋现在的年轻人还喜欢穿古人的衣服呢?
给孩子们买的“小电影”,爹娘倒先用上了。
爹深情的拉着娘的手,念了一句戏词:“咱手把手儿拉”。
爹娘说坐在地铁里啥都好,就是弄不清东南西北。
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隔着柱廊休息,动作、神情都快一致了。
爹娘登上了泰山极顶,遇上了一对青春恋人······
爹对着娘大声吵嚷,看到我在拍照片,便坐到暖气包上闷起来,我想,他这样闷着比吵还难受。
娘生了爹的气,病倒了,在打吊瓶的那几天,爹又烧水又烧饭,格外勤快。
要过春节了,娘突发重病在医院抢救,爹一个人在家孤孤单单,整天打不起精神来。
爹去医院看望娘,一进门就抹眼泪:“这是咱结婚68年来第一次不再一块过年啊!”
娘病危,家里人赶快为她穿上了寿衣。邻居也赶到家里,围拢在娘的身边为娘送行。爹两眼直发愣,呆呆地坐在一边。
爹假说试试娘发不发烧,其实······在娘病危的时候,爹用这种最前卫的方式表达对娘的爱。
春暖花开的时候,娘又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家里来客人了,娘到街上换豆腐。1斤豆子换2斤豆腐是多少年来的规矩。到了过年过节,家里用的豆腐多了,爹娘便舍不得换,搭把力气磨豆浆自己做。
绞脸是一种古老的美容方式:在要绞脸的女人脸上抹上石灰,“美容师”咬着打交的丝线的另两端在抹着石灰的脸上绞来绞去,一会儿,汗毛被拔光,眉毛修得齐整,脸上也光滑、白净多了。娘说,她出嫁前,也绞过脸,那叫开脸。她一生中也就“美容”了那么一回。
每次我离家时,都不让娘送,娘也答应不送,但到了村头,一回头,娘往往就跟在身后。
每到快过年,娘总是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盼望儿回家过年。
每年春天,娘都把寿衣拿出来晒一晒。家乡有种说法,多晒寿衣,人会长寿的。
娘85大寿,我和姐姐给娘买来一个大蛋糕,还插上了红红绿绿的生日蜡烛。娘一边吹蜡烛,一边说:“年轻时俺灯能吹灭,火能吹着,现在老了,没牙了,嘴直漏风。”
爹摔断了股骨,但还是那股倔脾气,吃饭不让人喂。
娘心疼爹这把老骨头,扭头哭了。
娘给爹擦洗全身,又给他剪脚趾甲。
90岁大寿那天,我为爹娘拍了这张合影,没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一张照合影。 爹已经去世了,就从娘的病房前送走,虽说没有人告诉娘,但那一瞬间娘仿佛知道了什么·····家里人说爹去了北京疗养,娘只是偶尔问一句:“他在那边好吗?”就很安静的看着床单······说不下去了······
苦日子过完了
妈妈却老了
好日子开始了
妈妈却走了
这就是我苦命的妈妈
妈妈健在时
我远游了
我回来时
妈妈却远走了
这就是你不孝的儿子
妈妈生我时
剪断的是我血肉的脐带
这是我生命的悲壮
妈妈升天时
剪断的是我情感的脐带
这是我生命的悲哀
妈妈给孩子再多
总感到还有很多亏欠
孩子给妈妈很少
都说是孝心一片
妈妈在时
“上有老”是一种表面的负担
妈妈没了
“亲不待”是一种本质的孤单
再没人喊我“满仔”了
才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和飘渺
再没人催我回家过年了
才感到我被可有可无了
妈妈在时
不觉得“儿子”是一种称号和荣耀
妈妈没了
才知道这辈子儿子已经做完了
下辈子做儿子的福分
还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再轮到
妈妈在世
家乡是我的老家
妈妈没了
家乡就只能叫做故乡了
梦见的次数
会越来越多
回去的次数
会越来越少
小时候,妈妈的膝盖是扶手
我扶着它学会站立和行走
长大后,妈妈的肩膀是扶手
我扶着它学会闯荡和守候
离家时,妈妈的期盼是扶手
我扶着它历经风雨不言愁
回家时,妈妈的笑脸是扶手
我扶着它洗尽风尘慰乡愁
妈妈没了
我到哪儿去寻找
我依赖了一生的这个扶手
妈妈走了
我的世界变了
世界变了
我的内心也变了
我变成了没妈的孩子
变得不如能够扎根大地的一棵小草
母爱如天
我的天塌下来了
母爱如海
我的海快要枯竭了
妈妈走了
什么都快乐不起来了
我问我自己
连乐都觉不出来了
苦还会觉得苦吗?
连苦乐都分辨不出了
生死还那么敏感吗?
连生死都可以度外了
得失还那么重要吗?
慈母万滴血
生我一条命
还送千行泪
陪我一路行
爱恨百般浓
都是一样情
纵有十分孝
难报一世恩
——万千百十一
一声长叹
叹不尽人间母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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