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救助站人员和曹晴谈心
曹晴一直在等待父亲的出现
“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我数学得了86.5分，语文得了94分”，“下学期我就要上四年级了，我还会在清华小学吗？”，“我喜欢吃薯片，嗯，还有沙琪玛”，“我的上个生日，爸爸忘了”。曹六合先生，有一年时间没听到女儿曹晴的声音了吧？会不会有某一个时刻，你想像着她围在你身边，像这样叽叽喳喳的讲述天真？曹六合先生，2014年8月新生开学，您把孩子放在平安小饭桌后，再也没回来接她。虽然她被小饭桌的老板夫妇照顾得很好，但是，没有了你，她终究还是一只没巢的鸟儿。8月11日，她暂时借住在了一个新家，兰州市救助站儿童保护中心，等你。“爸爸，你会回来接我吗？”“全托的小朋友就剩我一个”
2012年9月，曹晴6岁半，开始了小学生活，爸爸曹六合把她送到了清华小学对面的平安小饭桌，周一至周五全托，周末接回家。“一开始全托的小朋友有两个，后来就剩我一个人”，曹晴聊天时小声告诉记者。小饭桌的老板陈克锡说，“他爸爸年龄比较大，看得出，老来得子也很疼爱这个女儿，以前也有过工作忙周末托管的情况，所以我们没有多虑。为了照看好这个小女孩，陈克锡和妻子杨秀琴也吃住在小饭桌，“孩子很懂事，我晚上要洗脚的时候，她就很快跑去把拖鞋拿来”。陈克锡说，其实几年的相处也让他们和孩子有了家人般的感情。打开小饭桌一间休息室的房门，陈克锡指着一张大床和小的高低床说，“我们晚上就在这陪孩子睡。”
暑假里，没了孩子们的嬉笑打闹，这里明显有些冷清。现在，小曹晴也搬走了，去等待真正的归巢。
“2014年末，没有爸爸的春节”
2014年8月，曹晴要上小学三年级，爸爸曹六合交了两个月的全托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10月中旬之后给曹六合打过电话，但没联系上，我们寻思一个单身爸爸带个孩子也不容易，可能在四处挣钱，所以就算没续费，我们还是照常托管着孩子”。直到那年寒假，曹六合还是没来，电话成为空号。“眼看要过年，不能让孩子孤单，我们就一直把孩子带身边，走亲戚也带着。”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亲戚朋友难免询问，陈克锡只能暂时给出各种理由。
“家里只剩铺盖卷，原来爸爸回来过”
2015年3月，陈克锡带着曹晴去找爸爸。曹家父女租住在雁滩交警大队附近，家里除了一个铺盖卷几乎什么也没有，但是户口簿还在，登记的户籍所在地是“河北省石家庄市正定县南牛乡木庄村新生胡同9号”。对曹晴而言，这是个难以在脑海中描述的地方，“从来没去过，听爸爸说爷爷奶奶死了，也没听说有姑姑、叔叔或者其他亲人”。在曹晴的记忆里，妈妈是个模糊的存在，“我上学前班的时候，妈妈出车祸了……”但曹家租住处的很多邻居都认出了许久未归的曹晴。他们的版本是，曹晴妈妈叫张建花，四川人。孩子两岁左右时她就回四川老家了，再没见过。
苦等曹六合消息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曹家租住处的房东曹先生。“我带着孩子去找他爸爸时，房东说曹六合去年腊月二十八左右还回来过，想带走些东西，但拖欠的房租一直没给。房东押下手机后，曹六合就再也没出现过。”
采访后记
未来，仍然是个难题
2015年春季，新生开学，陈克锡和杨秀琴寻找曹六合无果，向派出所报了案。不过，他们依旧照顾着这个小女孩。书本费、新衣服、新鞋子一样也没落下，没比别的孩子差。8月11日，曹晴在城关区民政局救助办、酒泉路街道南稍门社区工作人员及记者的护送下，临时搬进了兰州市救助站儿童保护中心。曹晴适应的很快，说想去健身器材上玩，想看书，然后安心等爸爸。临别时，她主动提出要和护送她的叔叔阿姨合影留念。但下一步该怎么走，对小饭桌的陈克锡夫妇、城关区救助办、社区及兰州市救助站而言，仍然是个难题。晚报记者赵文瑞实习生范奇飞文/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