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雪域高原

11.02.2015  13:11

                                                                                                                         

      “我要去西藏!”——这是我10年前就有的一个想法。

      今年6月下旬,我约了原陕西飞机制造厂的8位同志、家属,一起去了一趟雪域高原,圆了我多年的一个梦想。在西客站广场集合时,我发现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12位老师、家属与我们同行。这下倒好,北青旅独立成团的西藏全景游团几乎成了航空同仁的独立团,路上可有聊天的话题了。

这次去西藏,历时12天,去了拉萨、林芝、日喀则等地。虽说没有探险的难度,但雪域高原旖旎的风光、藏传佛教神秘的文化,足以让人刻骨铭心地记忆一辈子了。12天中,我共拍了1040张照片,寄了48张明信片,画了17幅风景写生画,收获颇丰。

在拉萨市内,我们游览了布达拉宫、大昭寺、八廓街、西藏和平解放纪念碑;往东去林芝的路上,游览了松赞干布出生地、尼洋河上的“中流砥柱”巨石、嘎定瀑布、米林县南伊沟的原始森林景观;往北翻过念青唐古拉山,游览了中国第二大咸水湖——纳木错;往西南去游览了羊卓雍湖,途经宁金岗桑雪峰,远观江孜1904年抗英闻名的宗山古堡;在日喀则游览了班禅驻锡地——扎什伦布寺。最后半天团组自由购物时,我一人又挤出时间去游览了达赖的夏宫——罗布林卡和西藏博物馆。

6天的西藏当地旅游路程,我估算了一下,汽车行驶约1900公里。加上北京至拉萨的火车旅程3753公里,12天中共跑了9400多公里,行程安排还是蛮紧张的。

西藏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这里的天特别的兰、云特别的白,巍峨高耸的雪山、透明无垠的湖水,再加上油绿的青稞、嫩黄的油菜花,配起来是那么美妙和谐,拍下的每张照片几乎都很上乘耐看。特别是在江孜的卡若拉冰川脚下,好多人是第一次见到冰川,很兴奋,大家每人一部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留下了人生的独特纪念。

路上闲聊时,一个去过新疆的游友问我:“你说来西藏最难忘的是什么?”我反问他:“你先说新疆。”他说:“没去过新疆,不知道中国有多大。”可不是么,新疆的面积有160万平方公里,占全国的1/6。西藏的面积122万平方公里,占全国的1/8。新疆最大。我接着他的话题说:“依我看,没来过西藏,不知道天有多高。”游友茫然不解。我跟他说:“您看:几天来我们长途行车,以辽阔的大地作衬托,总觉得云朵特别的低,好像只有几百米高,真有点‘离天三尺三’的感觉!”他仔细一看周围的景色,还真是那么回事,很赞同我的说法。在北京看着天高,是因为北京的海拔只有几十米;西藏看着天低,是因为你已经站在5000米的高度上了!

过去,我曾爬过贡嘎山下的海螺沟冰川,那里的雪线高度为4800米,冰川末端才2980米。  这次赴藏,我刷新了自己登高的新记录,曾3次超过5000米高度:墨竹工卡县和工布江达县交界的米拉山口海拔5013米、从当雄县去纳木措湖路上翻越念青唐古拉山的那根拉山口海拔5190米、江孜县卡若拉冰川脚下海拔5036米。旅游团在此三地均停留活动,大家拍照留念。我行走爬坡,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连我自己都没料到。

西藏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有神秘撼人的藏传佛教文化。自打公元8世纪佛教从天竺传入西藏,替代了原始的笨教,先后形成了10多个教派,其中以宁玛、噶当、萨迦、噶举、格鲁五派势力最大。我们参观的布达拉宫、大昭寺、扎什伦布寺均为格鲁派黄教寺庙。遗憾的是西藏的庙,进了门一律不准拍照。所以布达拉宫内那座用了11万两黄金、高14.85米的五世达赖灵塔,大昭寺内那尊珍贵的佛祖释加牟尼12岁等身像,扎什伦布寺内那尊用黄金279公斤、铜115吨、各类珠宝1800颗制成的、高26米的强巴佛,就只能留在脑海的记忆中了。在这些庙中一个小时内看到的宝物,兴许比你一辈子见到的都多。但藏民信佛的那份虔诚,我从遍布各地神山、圣湖附近的刻着印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的玛尼堆、风马旗上,从早晚手执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围着寺庙转经的一群老阿妈的眼神中,从衣衫褴褛、手缚木板、远道磕等身长头、奔大昭寺而来男子疲惫的身影中,分明是体会到了。

我不能不说的是高原反应。拉萨海拔3658米,日喀则海拔3830米,好像不会有什么问题。其实不然,去高原还是有风险的。赴藏的列车是全封闭弥漫式供氧,在车上毫无问题。但下车后,当地的含氧量只有内地的68%左右。陕飞的8人中,有4人一到拉萨就因高原反应打针输液。发烧近38度的、拉肚的、心跳异常100多次/分的,很奇怪的各种症状。连忙请医生,搞得我这个发起人精神十分紧张。好在过了一夜,症状都好转了。去西藏前看导游资料,说高原反应的一般症状是胸闷、气短、头疼、恶心、失眠等。但因人而异,未上高原前很难预知。身体弱者未必反应大,体魄健壮者未必无反应。一般情况下,瘦人好于胖人,女士好于男士,矮个子好于高个子,年轻者好于年老者。但是我们这个旅游团组的表现完全推翻了这个说法。在全团23人中,我年纪最大,结果什么毛病都没有。反倒是20~30岁的年轻女士,问题最多。当然,因为高原缺氧有点气短是很正常的。

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多年来喜爱旅游、喜爱集邮有关。我虽然不善于正规的球类、田径等体育运动,但经常参加旅游、集邮活动,坚持长距离步行,自觉不自觉地锻炼了体能。打去年元旦到现在,20个月了,除了2次去医院体检,我没有一次因病进医院看过医生。还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可能是克服和战胜高原反应的灵丹妙药。

我想,脑、心、肺、肝、肾有器质性疾病,高血压的人,最好不要上高原。    6月28日,天津团的一位57岁男性,因突发心梗,死在了拉萨。后来听人说,这位自诩健壮的男子,动员体弱的妻子,一起来到西藏。头2天就觉得不舒服,但未引起警觉,立即下撤到低海拔平原地区,以致酿成惨祸,家人追悔莫及。

这次西藏之行使我增长了不少见识,学到了不少知识。比如对“活佛转世”、“金瓶掣签”、“崩空木居”、“阿嘎土”、“天葬”、“左旋柳”、“格桑花”等自然和人文之谜都有了深入的了解。但仍有些未解之题,如扎什伦布寺的“灯芯树”,导游说其树枝可以插在酥油灯里做灯芯。它的学名叫什么?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也许哪天碰到一位西藏的植物学家,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一般在旅游前,都会做足了功课。比如这次去西藏的一年前,就开始看一些介绍西藏风土人情的书,顺手将全国感兴趣的483处景点的海拔高度纪录下来,编成一份《天路有多高?》的资料。北青旅的全陪导游小刘见了非常喜欢。由于对她的工作有用,我就送了她一份。还有,10年前因运12飞机的事,和尼泊尔航空的一位飞行员会谈,他送了我一些比奇-1900飞机飞越珠穆朗玛峰的明信片。6年前青藏铁路通车时,我在上面加盖了通车纪念戳。这次我将这些片带到拉萨,在中心邮局盖了日戳,分寄给了北京航空集邮联谊会的一些年事已高、身体欠佳、没有可能去西藏的邮友,让大家分享我的快乐。我在上面写着:“今天,沿着6年前开通的天路,我来到了拉萨。明天,我向往着飞越珠穆朗玛!”

                                                                                      2012年7月

(作者系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公司高级工程师、《航空档案》杂志总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