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婚约
秋天总是充满阳光,到了中午,去哪都显得不大方便,只能借着早上的这点空隙,钻到了蓊蓊郁郁的大山里。
我的心境不在于山的清雅,不在于草的枯黄,只是想着感觉,这凉爽。每天把玩的山山水水是没有味道的,反复描摹早已经句尽词穷,所以转一些弯,臆造些独特的感觉,想必会有意外地收获。
刚刚出门,朦朦胧胧的眼,太阳没有露出半点,天空是浅浅的云,一眼看透蓝天。穿着短衫,有一点发抖,露水是何其清凉?使我神清气爽。出门便是小路,中间一条狭狭的带子,两旁皆是野草,似乎所有的乡村都是如此,在电视里看过不少。觉得露水不多,没有挽起裤脚,任由黑布与荒草进行一次又一次亲密的接触。这是会有痕迹的,但我全在发抖,有种瑟瑟的感觉,幸亏没有秋风。
从家里出去百余米,有一条小路,直接可以走向前边的山包,我不急不慢的走过去。地下是黄黄的泥土,有一家人正在做房子,用些泥巴铺路,下雨可能净会沾衣,现在倒显得粘糊糊的在脚底,真是百年难得一遇。若不是造房子,土从何来?若不是清晨,感觉怎产生?一切自有缘定,我是寻了妙处。
到了坡下,有一块肥地,种着花生的,我不爱吃,却喜欢看。那绿绿圆叶,已经卷黄败落,只剩下尖上几点,勉强算是青绿。这么肥沃的土上,花生没有被拔起,是因为连日的阴阴雨雨。我想在远处,一定更多的人家有这样一亩土地,看着本该金黄,却盘不进家里。想起以前,我家也种过花生,收获的时候还是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若不是果已成熟,还会误以为是一株株翠苗,想想今年,一定不是丰收的好年道,早下过太多雨。淡淡的,泛起半点悲伤,还是回头,向前走去。
山不高,我不能忸怩作态用上爬字,顶多是漫步行走,享受自然。每一步都牵动浑身的神经,每一个毛孔都剧烈伸张,有一段日子没有运动了,感觉很吃力的样子。慢慢的向上,细腻的心肠,扑捉这一切可能留下的记忆。一轮红河日,终于从东边的山腰升起,就在我的前方,在对面的山上。几棵高大的松树,叶子稀稀疏疏,仿佛蒙面的轻纱,遮住了害羞的顾念的脸颊。我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像是恋人的关怀,没有半点犹豫的笼罩全身。渐渐我会心的笑,好像体谅了太阳的殷勤,快速的向上走去。不是的碰到出轨的树枝,随便它从我的身上划过,好像粗糙的触摸,非礼的蛮汉,但全没有在乎,只顾向上。
好像为了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供我们幽会,我不知道它是否会真的去,但是我知道,不过有心无意,我都会见到它。慢慢的,只能侧头看见太阳,不大方便,就没有继续,心思在路的野,怕不小心掉下那无人的界。
只是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气喘吁吁的走上了山丘的分水岭,看到了村庄的布局,清晰眼前。太阳变得巨大,足以比拟家中的大锅,只是颜色,无需多言。落下火红的一片天,好像然守的云,好像红色的海洋,好像汹涌的火山,变化万千,无穷无尽。“这是?”我自言自语的问道。
难道太阳真懂我的心?张灯结彩等我去迎亲?这轰轰烈烈的景,激动着我好奇的心。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每一秒都触动我的心。可是?我没有矫健的翅膀,没有一流的轻功,怎么过去啊!我抱怨自己的无用,心里做着痛苦不堪的挣扎。渐渐地,红色淡了,最终留下一片天,海水溜走了,剩下孤独的太阳,我仿佛听到它内心的愤怒,想要对我狠狠报复。我也仿佛做了一个负心汉,得罪了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小心便会被天兵天将带走,没有法子,只能失魂落魄的逃走,心里就像失去了千万家财,空落落的所有。
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一点惊魂未定,有鬼追赶似的,立马上了楼。因为又冷了,才发现湿淋淋的裤子,浸透了大半,来不及去换,人裹在被子里,心在天上。
仿佛听到玉帝说:你违了太阳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