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早晨

20.07.2015  12:07

    闷热的盛夏乏味,希望有一场雨带来凉爽,天随人愿,晚间呼呼的风吹来了细细的雨。

    早晨起来,雨已经从大地上消失了,湿湿的,空气中充满了雨腥味。田埂上农人和城里人闲聊。他们在论庄稼的长势,回忆昨夜欧洲杯足球赛。田野清新,被雨冲洗得一尘不染。

    麦穗发出诱人的清香,紫色的胡麻花娇小、艳丽。农人望着硕大的玉米叶啧啧称奇,追肥的好处呀!是的,上周我亲眼见到他在双垄沟间给玉米施肥,认认真真,像极了一位写作业的小学生,作业终于得到了老师的良好评价,自我欣慰。

    我沿窄窄的田边小径跑步,埂边的彬草密密麻麻,长势旺盛,像是庄稼的守护神。走过小径的人们记住了撩人的彬草,忘却了尽在眼前的麦田。彬草与庄稼相安无事,全在于农人的兴趣,如果它们阻碍了庄稼的生长,农人会毫不犹豫地铲除它,或者使用除草剂即刻清理。

    彬草与苦苣菜曾经是田地危害最严重的杂草,如今,聪明的人们对付它们是轻而易举的事。啧啧,头脑发达的人类。

    许多早起的人们钻进一片杏树林顺畅地吸吮新鲜的空气,摩拳擦掌、弓身踢腿,享受神仙似的舒心、自如。几位叽叽喳喳的妇女领着两条小狗进入树林深处,眼瞅着即将成熟的大接杏,流出口水,手早已痒痒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片杏林的主人,也许,他栽树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更多人,也许,他带领一家人去远方挣大钱,根本无暇顾及土地的收入。

    流水哗哗向东,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渠边,耐心清洗鸟笼。他有三个鸟笼,鸟是他忠实的朋友。他像侍奉子女一般照顾八哥、鹦鹉之类给他带来乐趣的鸟儿。但那些鸟儿也许不快乐。

    远处的教堂里传来含糊不清,叽哩哇啦的诵经声,此时的善男信女们正在聆听上帝的声音,接受神的洗礼。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诗人但丁喜欢用梵语写诗,他是基督教的彻底信奉者,传播者。不知中国的农村教堂里,那些信徒在这时候想些什么。

    我觉得,夏日的早晨穿越田野,应该最愉快。

    读书声飘过来,那位扎着小辫,穿着白衣裙的小女孩在朗诵陶渊明的“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我自叹弗如,缓缓回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