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真难啊!
写诗多年,发表不少,但至今觉得没有一首能够称得上是上乘之作。岁月无情,自己老态龙钟。这就是说,今生恐怕很难写出惊世骇俗,被当世歌而后世传的诗作了。难怪有人曾经总是说我只能写点“豆腐块”似的诗,问我能否搞个大的——如长篇小说之类。我只好惭而愧之,无可奈何地嗫嚅着嘴唇,赧然地笑笑而已。其实,诗没有有些人想象的那么“小”,那么不屑一顾。要不,自《诗经》始,从来没有把“豆腐块”似的诗定做“小诗”,是因为诗是中华民族文学殿堂的正统,它是文学园林中的“至尊大说”,是能够登大雅之堂的,这种情况不是已经延续了几千年吗?无论是唐、宋、元、明、清历代的传奇、话本、演义以及今天作家们的长篇“大部头”,都被定位在“小说”的范畴之内就是一个佐证。当然,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文学观念的改变和读书兴趣的迁移,“小说”也日渐“大”了起来,成了而今文坛的主流,这也是事实。
写诗难,要写出好诗就更难,要写出“被当世歌而后世传的诗作”越发地难。要不然古人怎么会说:“五字三年得,一吟泪双流。”“吟安五个字,捻断数茎须。”又有今人云:“个把小时千字得,三天五日诗难成。”意思是说,个把小时草成一片千儿八百字的文章算不得一件难事,可要写出一首好的诗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尤其是要写好一首如“豆腐块”大的中华格律诗(发表在报刊上所占的面积还真不一定有“豆腐块”大),不仅要考虑整首诗的思想内容、创作意境,而且要考虑它的时代价值、影响程度;不仅要考虑它的平仄对仗、语言技巧、词性搭配,还要考虑它上下句的对仗和上下联的粘黏,以及平仄拗救等。当然,还有用典、假借、拟人、夸张等修辞手法的应用。由此不难看出,写诗难,写出好诗就更难了。诗,没有如一些人想象的那么好写。尽管“豆腐块”似的诗在有的人看来很不上眼,可要把这个“豆腐块”似的诗写好,其中甘苦只有诗作者心里清楚——就像“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娃他娘最有发言权。短短的几行诗,它虽形似“豆腐块”,可它的质地是属铁、属钢的,是不带“水分”的汉字,甚至是经过“压缩”的汉字。
情铸诗,诗言志。写诗,不仅要有形象思维,而且还要有活跃的思想感情和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更需要有一双敏锐的目光和深邃的观察能力与超前的思想意识,以及雄厚的生活积淀与蓬勃的创作欲望。诗可以说是文学门类中的一个止境,任何文学形式都无法做到像诗那样地言简而意赅、词约而意长、句短而情深。故而,诗就像地球上的珠穆朗玛峰,能够登到顶峰的诗人实在不多。远的不说,就当代众多的作家而言,那个不是从写诗开始,中途易辙,另谋别道——改写散文、小说之类。再从目前现状来看,诗歌这块园地里,能够善始者众,而能够从中者寡;尽力耕耘者多,获得成就者寡。故而,本人钟情缪斯,写诗多年,至今未见自己以为满意的佳作问世,也就不足为怪,也在情理当中了。但本人是个平常人,也有一颗平常心——这就是不求闻达,重在参与而已。
写自己的诗,不管是“豆腐块”还是“火柴盒”,让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不要因为别人瞧不起“豆腐块”而停下自己写诗的笔。相信,最终起码会得到自己作的“豆腐块”的感激——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