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雁滩的变迁
雁滩的变迁今日雁滩一派繁华
滚滚东流的黄河从金城关峡谷穿过只有二百多米宽的河槽以后,河面逐渐拓宽,及至镇原路口到东岗镇附近一段,河面竟宽达二三公里。由于河面突然开阔,流速急剧减缓,河水中夹带的大量泥沙随即在这里“安家落户”,经年累月,便堆积成十八块大小不等、互不相连的河心滩地,前人依据各滩居民的姓氏以及方位、大小等,分别给它们取名为段家滩、傅家滩、均家滩、宋家滩、李家滩、张家滩、苏家滩、杨家滩、刘家大滩、刘家小滩、大雁滩、小雁滩、南面滩、北面滩、骆驼滩、滩尖子、船滩、高滩,旧时通称为“十八家东滩”。因为兰州四邻水面较少,过去南北迁徒的大雁,大都要在这里歇脚饮水,所以人们又管它叫“雁滩”。
据方志记载,明代以前,这里本是芦荻丛生,大雁集散的场所。从明末开始,才陆续有人墒滩定居,直到解放前夕,全滩总共只有八百多户人家,主要以种植小麦和烟叶为生,同时间作蔬菜。耕地都靠天车提灌,遇到大旱年景,眼看四面环水而得不到灌溉;碰到黄河暴涨,滩上农田则被河水淹没。“河涨闹水灾,天旱地裂开,对河泪汪汪,逃荒当乞丐。”就是对旧雁滩农民生活的真实写照。
民国期间,农业改进所曾在滩西开辟农场一处,内分农艺、园艺、森林三组,场内遍植果木,林中小径修长,每当梨花怒放之时,宛如一片芳香雪海。只是那时雁滩离市区较远,加上往来都要靠皮筏摆渡,所以很少有人到此观光。直到抗日战争开始后,鉴于五泉山、白塔山成为“军事重地”,无处游览的市民们,才把目光放射到这一泽国绿洲。
兰州解放后,人民政府十分重视对雁滩的开发和建设。特别是六十年代中期,全滩人民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经过四年艰苦奋战,从滩西、滩北直到滩东,筑起了一道高五米,宽六米,长九千多米的环滩大坝,将穿越滩南和滩中的南河和中河拦腰切断,喝令这两股河水一律向北河流去,从而把支离破碎的十八块河心滩地连作一片,先后淤河造地四千多亩,种植各种果树六万二千余棵,安装抽水机五十多台,逐渐将这片盐碱茫茫的河心荒滩变成了与南岸联为一体的蔬菜、水果生产基地。
据公元1982年统计,全滩共生产各种蔬菜二千四百九十八万公斤,比公元1949年增长了七点八倍;生产各种水果五百七十三万公斤,比公元1949年增长了五十二点三倍,差不多等于解放前全市水果年产量的一半。随着温室面积的不断扩大,贮藏技术的不断提高,现在无论春夏秋冬,都有大批鲜菜、鲜果从这里运往市场。
如今的雁滩,不仅以它鲜美的农副产品丰富着人们的日常生活,而且以它优美的田园风光吸引着众多游客。当你从盘旋路北行,通过新建的雁滩大桥来到这个面积约十四点五平方公里的沙洲是,但见在贯穿滩中的柏油马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河蒙络的榆篱延绵不断,一树树水果和一畦畦鲜菜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三三两两的农民不紧不慢地在田间劳作,林荫深处显露出一幢幢崭新的农舍。给人以恬静、悠闲的感觉。早在公元1957年,国家就在这里开挖了人工湖,尔后又相继兴建了游泳池和花圃,成为人们喜爱的一处游憩场所。每到夏季,久居闹市的人们都乐于到此一游。他们或者徜徉于绿叶荫翳的林木之间,或者流连于姹紫嫣红的花圃之内,或者泛舟于水天相映的人工湖上,或者搏击于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中,以此来消除暑热带来的疲劳。不少人还自带饮食到此野餐,怡然自乐。倘若独立岸边极目远处,则另是一番情趣。正如著名作家叶圣陶在《坐羊皮筏子到雁滩》中说的那样,“兰州的夏天本来不怎么热,这雁滩尤其凉爽。在这凉爽的境界里头,看那庄严肃穆的山峦,浩荡渺茫的黄河,看那山光水色随着朝晚阴晴而变化,简直是精神上洗一回澡,洗得更见清新,更见深湛”。
雁滩越变越美,雁滩人民的生活也越过越甜。现在居住在这个河心沙洲上的三千五百多户人家,人人有手表,家家有自行车,不少人家还买了缝纫机、电视机和收录机。与此同时,他们还兴办了小学、中学和医疗站、卫生院,基本上解决了适龄儿童就地入学和群众就地看病的问题。一个包括有影剧院、体育馆、科技馆等多种设施的文化中心,也于最近开始接待群众。
就像黄鹤矶上再也看不到黄鹤一样,当年常在雁滩集散的大雁,也被岛上高大的烟囱,轰鸣的马达驱赶而去。这或许多少冲淡了雁滩本来具有的那种诗情画意。一畦畦圆的、扁的、长的番茄、辣椒……,不是像节日高悬的彩灯,在欢庆一个更富有诗情画意、更接近理想境界的新雁滩的诞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