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福利不规范”讨论多与少无实际意义

　　 作者：毕晓哲

　　单位发福利，要遵循什么样的规则？眼下员工总体福利水平是高是低？哪些福利要严格规范、哪些福利员工应积极争取？记者进行了采访。人社部劳动工资研究所联合清华大学就业与社会保障研究中心所做的课题《中国公务员福利制度改革》指出，我国公务员福利存在福利名目过多、地区间部门间福利差距较大等问题。不过，解决这些问题不是完全不要福利。（10月10日人民日报）

　　前些年，公务员薪酬福利被人嘲讽为“工资基本不动”，此话大致不差。多年来引人抨击的“公款吃喝”、“公车私用”、“节日礼金”等问题，事实上已成为一些公务员“工资基本不动”的隐性福利。这一不良现象近两年来虽有所改观，但此类“灰色”的甚至非法的“隐性福利”仍然大量存在，并直接干扰到公众对于公务员福利水准的判断。“公务员福利”，实际上并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哪么简单。工资条上的“福利”以及纳入制度保障的“福利”，只是公务员群体“福利”的一部分，譬如：公务员尤其是官员子女的教育、就业问题，他们不花钱就可以获得其他人难以干成的事情。上一个优质学校，因为公务员身份不用缴高额择校费，找一个好工作可以利用“拼爹”优势而不用花钱打点跑关系，还有哪些长期存在并未真正解决的公务员“团购房”、“福利房”现象，就是明面上的福利之外的“隐性福利”。以及与公务员身份相关的“办事上的方便”，同样办一件事情，公务员成本低而普通人成本高，在国内整体上仍属人情社会的大气候之下，此类事实上的“公务员福利”无法用金钱估量。

　　也就是说，公务员群体所谓的“福利”，外延和边界是极宽的。真正被法律和制度明文包括进去的标准和数量并不多，但未纳入监管之中的种种“隐性福利”却数不胜数。在这样的公务员福利现状之下，讨论法定框架内的公务员福利多与少，其实毫无现实意义。无论纳入法定框架内的公务员福利多与少，即使是“零福利”，也会有公众不满意，因为未纳入监管的“福利”说不清。一本整体上公务员福利是笔糊涂帐的当下，公务员福利无论多与少，都难以服众。

　　另外，现行公务员薪酬福利机制存在天然缺陷。什么是工资收入，什么是福利，其实也很难说得清。公务员工资收入中有一项“误餐补贴”，有人认为是福利，有人可能认为是工资的一部分，在某公务员晒出的工资条中有“交通补贴”、“误餐补贴”、“生活性补贴”和“工作性津贴”等十余项，这里面哪一项属于工资？哪一项属于福利？不仅公务员个人说不清，管理工资的财务部门可能也难以厘清。再加上地区差距、部门差距等等，公务员福利怎一个乱字了得。

　　公务员福利，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福利、什么不是福利，没有法定规范和法定标准。另一方面，那些远远高于制度提供的福利之外的“隐性福利”大量存在，侵蚀着公务员薪酬福利机制的正当性。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隐性福利”问题，不能让公务员福利真正成为一本人人看得懂、能监督的明白帐，讨论公务员福利应该归“零”还是应该“适当有”，以及多了还是少了，没有多大价值。（毕晓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