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妻妾成群》“篡改”了我的生活轨迹
原标题:“文化兰州·全民共享”金城讲堂第二期开讲
苏童(左)和张清华进行对话
他曾是中国先锋文学的三驾马车之一,当“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他自言已远离那个江湖。4月16日,踏上甘肃兰州这片热情的土地,在“金城讲堂”的讲台上,在中国当代文学探讨通往世界的路上,我国当代著名作家由衷地感悟,在丈量中国文学与世界的距离时,写作要有一个腔调,并要不断地自我刷新。著名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莫言国际写作中心执行主任张清华则坦言,先锋作家写作时减少本土性的信息,寻找人类的共性,这也是寻找通往世界性路上的一种途径。
苏童:写作要有一种腔调
我国当代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这些光环使得苏童的出现总是会带动一起旋风,书籍的热销以及与大师论“道”的机会。
下午3时,甘肃大剧院内,在千人注目下,一身休闲装扮,就像准备与一名老朋友“秉烛夜谈”一样,著名作家苏童出现在“金城讲堂”的讲台上。初次来到甘肃兰州,他脱口而出:“中国当代文学在通往世界性的路上,这个话题好像是为莫言准备的,他成功地走向了斯德哥尔摩,我成功地走进了兰州。”这个机智、幽默的开场白立刻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而主持人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院长徐兆寿评价苏童为“当代唐伯虎”让他大呼:“承蒙错爱,承蒙错爱”。这正是缘于他擅长女性作品,并对女性的描写入木三分,甚至连女性自己都自愧不如。
说起苏童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四部小说。他说:“从1989年到1992年,集中写的系列是四部关于女性的小说,分别是《妻妾成群》《红粉》《妇女生活》和《另一种妇女生活》。没想到,这四部小说成为了我写作的某种标签,跟电影导演有合作也是因为这四部女性小说。刚开始写作时作为一名文学青年并不懂得文学性,对外国文学的想象就是来自童年的几个名字。说起来也有意思,我第一次对文学的认识反而不是中国的古典文学,而是一大批外国作家的狂轰乱炸。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了萨特是个三流小说家的作品在中国特别热销,所以我的写作初始是笼罩在世界文学阴影下开始的。”
每个人生活轨迹的改变都不尽相同,苏童的生活轨迹是如何改变呢?没错,是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是《妻妾成群》。来自世界各地的读者通过一部传呼电话找到他,最后变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只不过苏童自己用的词语是“篡改”。
读过苏童书的女性往往分成两派,一是放大他身上的光环,一是厌恶他把女性描写得太恶,这两个帮派似乎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对这个现象苏童自己认为,“人性是个难以把握的黑洞,不分好坏。我作品里大多是刻画市井女人,很少有女性知识分子。这与我生长的环境也许有关系,我母亲是一名业余的居委会主任,从小邻居家里只要有矛盾都会来找她协商,家里总有女人的声音。”
张清华:苏童的风格介于莫言和余华之间
声音洪亮,尤其是中音部分非常浑厚,以至于主持人直夸张清华老师“颜值高”,对这个夸奖大教授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大师风范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幽默反应赢得了现场观众的掌声:“苏童前面说他想到了漠河想到了西双版纳,可今天才知道兰州才在通向斯德哥尔摩的路上。”
作为一名评论家,他总结了当下文学界冰山一角,“莫言、余华、苏童是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作家。苏童作为一个男性作家擅长书写女性,女性心理,女性性格,女性生活,他的描写总会让人在读完作品后去不断反思这个社会,反思里面的人物,反思人性,尤其是人性的黑暗”。之所以这么说,张教授称,“在通往世界性的路上,先锋作家在作品里减少了本土性的信息,寻找人类的共性,比如人性的恶,苏童小说里写人性最成功的是《妻妾成群》《米》《黄雀记》等。莫言太丰富,本土性含量特别大,地方性、民族性的东西太多太丰富,余华是因为他的单纯性,我觉得苏童是介于他们两个之间的。” (记者高宏梅实习生李婷婷/文甘霖/图)
( 编辑:王小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