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日背后的科研常态:搞研究像打怪 越往后BOSS越难打
中科院声学所半消声实验室。该实验室可用于传声器的校准、电声仪器设备的测试、语言和听觉声学测试、研究,各种声源的声学特性的测定,以及开展其它须避免反射声或外来噪声干扰的研究工作。
中科院声学所大混响室。该实验室可用于材料的吸声系数、空气中的声吸收、各种声源的声功率和频谱,以及扬声器的效率等声学测量,和产生人工混响等。
中科院计算技术所的科普展品“阿尔法小狗”。今年4月,AlphaGo在韩国4:1大胜围棋大师李世石,这是继深蓝战胜卡斯帕罗夫,人工智能再次占了棋界对弈的上风。阿尔法小狗就是AlphaGo的mini版,它的大脑是由多块拥有独立计算能力的神经元组成,别看它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它的计算能力足以与10年前最快的计算机媲美。而且它可以同时与上百个人进行棋类PK。
中科院国家天文台科普展品牛顿反射式天文望远镜。牛顿反射式天文望远镜为150mm口径牛顿反射式望远镜。该望远镜配合特殊滤光片,可用于太阳观测。(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任聪/摄 中青在线 赵悦/文)
向公众开放的科普现场,看上去光彩绚丽。刚刚过去的第十二届中国科学院公众科学日,以“阿尔法小狗”“魔镜”“声学手电筒”等生动有趣的互动实验,打开了国家最高科研机构的大门,吸引数以万计的公众走近科学、参与科学。
的确,一些科学实验是有意思的,正如媒体努力试图呈现给公众的那些夺目瞬间——惊心动魄的卫星发射现场、大型对撞机开启时电光火石的画面,以及栩栩如生的机器人互动场景——这些是真实的,但这是全部的真实吗?
中科院电工研究所副研究员邓卫告诉笔者,一些科学工作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聚焦到实验细节,可能就没那么生动有趣了。他打了个比方:就像我们手机上的App,有的看起来炫酷,但要回溯它的开发,更多的是无数次的试错,直到做出炫酷的效果,而这个过程可能就显得枯燥无趣了。
为了一个科研项目,春节到现在只休息了7天
“上电!”
只要喊出这个口令,就意味着邓卫和他所在的团队要开始“受虐”了。
在200平方米的实验室里,5位科研人员仅占着角落里的一张实验桌,只要一上电,变压器便嗡嗡地震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开始发热。实验室里没有空调,邓卫和另一位科研人员,只好举起电风扇,“手动”散热。其间,实验室偶尔还能闻到一股绝缘胶皮的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足足待了一年时间,不断去验证他们的想法和理论——城市电网如何通过负载均衡实现互补优化运行。
在一次的小组讨论中,他们发现,国际上尚未有人研究这一问题,他们在这方面却有一定的积累。2009年,科研团队花费3年的时间,研制出一款性能接近的电力装置。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对这一装置进行改版、升级。
这一升级,就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随着装置容量的增大,需要调试的参数数量急剧增加。一个个数字,一旦哪个出错,整个实验结果就会前功尽弃——
这就像照相,需要调光圈、曝光度和焦距一样,但所不同的是,科研人员做实验,并不清楚在哪个“点”上所有参数能够完美融合,“拍出最佳的照片”。这个不断试错的过程“最折磨人”,邓卫说。
无独有偶,中科院理化所高级工程师罗思扬和同事们也面临着“漫长的尝试”。他所在的团队曾经在生长一种名为“KBBF族深紫外非线性光学晶体”的时候,每天早上8点开始观察、每隔两到三个小时观察一次,一直到晚上一两点钟。
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晶体生长周期比较长,一般都要三四个月,在这段时间内,罗思扬就要像被磁铁吸住一样待在实验室。
从今年春节后到现在,邓卫只休息了7天,他告诉笔者,自己推掉了几乎所有的聚会。
以前时间稍微宽松些的时候,邓卫喜欢找个地方吃顿饭犒劳一下自己,到后来慢慢发现时间不允许,“还没来得及调整,下一个任务又来了,这时候就只有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如今,睡觉倒成了他科研生活以外最大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