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生芳的“苦行僧”生活:艰难中积聚能量 磨砺中绽放光芒
在柴生芳45岁的短暂人生中,“苦行僧”的生活一直如影随形。不论是在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还是留学日本神户大学,抑或在甘肃省委办公厅“炼丹炉”里磨练,柴生芳经受了一场接一场的考验。
考古现场 “化身”民工
1986年7月,柴生芳以甘肃省庆阳市文科状元身份考入北京大学考古系。1990年,他毕业分配到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
在考古所的7年时间里,柴生芳如同一根“野草”,在艰苦的考古环境中顽强“生长”。
刚参加工作,柴生芳就赶上考古所在甘肃敦煌发掘悬泉置遗址。在位于戈壁滩的遗址现场,柴生芳等考古人员争分夺秒地进行抢救性发掘。茫茫戈壁,伴随他们的,只有烈日酷暑和呼啸而过的风沙。戈壁滩里的温度动辄40摄氏度以上,地面温度能飙升到六七十摄氏度。
他们沿公路,搭起了没窗没门的简易房,房内连一块像样的床板也没有。三餐就是凑合着吃点洋芋白菜,填饱肚子。戈壁滩上干活最需要克服热和渴,没有水,他们就喝苦涩得难以下咽的咸水,而对于热,只能忍。
“他从来没发过牢骚,没叫过苦。别看他是大学毕业生,体力、耐力甚至比民工还好。”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何双全回忆。
白天,柴生芳是个“土人”,挖土、铲土、抬土,和民工同吃同喝;晚上,他又回归专业本色,详细记录当天进展,并作出分析研究。
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张俊民说,考古现场,柴生芳将头一年发掘清理的灰堆重新过了一遍筛子,亲手拣出2000年前的“元致子方”帛书。
长年野外的考古发掘练就柴生芳敢于吃苦、不屈不挠的坚毅性格,风餐露宿的工作生活使他养成了甘于吃苦、任劳任怨的朴素作风。
东渡日本 自力更生
1997年,柴生芳停薪留职,自费赴日本神户大学攻读文化结构专业博士学位。
“学费很高,一年70万日元,生活费50万日元,两项合计人民币得10多万元。他去之前可以说身无分文。”何双全说,当时日本要求有一定存款才接收留学,柴生芳不得已,从何双全和另外两个朋友那里凑齐了学费。
在考古所期间,柴生芳参与过酒泉西沟魏晋壁画墓、天水礼县大堡子山秦公大墓等发掘,工作干得可谓“风生水起”。而到了日本,举目无亲的柴生芳屡次碰壁,但吃惯了苦的他从不言放弃。
经济上的拮据,让柴生芳不得不找一些吃苦卖力的工作:洗碗刷碟、搬运货物、柜台收银。有一年,何双全到京都大学做访问学者,才得知柴生芳的这段苦涩经历。
所幸的是,经朋友推荐,他不久教起了汉语,学习和生活才逐渐步入正轨。
一边挤出时间打工、一边加班加点学习,别人需要8年完成的学业,他只用了5年,成为神户大学文学部硕博连读生中5年内取得博士学位第一人。何双全说,之所以没有耽误学业,后来还当选为中国留学生学友会会长等职务,柴生芳所付出的努力常人难以想象,个中辛酸只有他自己清楚。
“炼丹炉”里 后发赶超
2002年10月,柴生芳学成归国,放弃了北京、上海等高薪工作,回到了甘肃省委办公厅调研处工作,主要职责是起草各种文稿。
陌生的环境,碰也没碰过的专业,并没有难倒这位“洋博士”。
一开始,有些同事对他难免质疑:“撰写材料,他是‘菜鸟’,能做好吗?”然而,一年多的时间,柴生芳的努力就彻底“征服”了他们。
甘肃省委办公厅调研处副处长韩纲与柴生芳共事3年。对柴生芳的刻苦精神,他心生敬佩。
缺乏理论基础,柴生芳就反复翻阅相关辅导读本,将书页勾画得“面目全非”,大量的学习笔记和心得感悟记满了整本书;写作水平不达标,他就“照葫芦画瓢”,从最简单的模仿开始,在本子上随时摘抄,仔细琢磨,再发挥创作;主题把握不到位,他就请教同事,每天坚持读书看报,熟悉时政要闻,寻找与文稿写作的契合点。
为了使文章写得“既有骨头又有肉”,柴生芳常常通宵达旦。别人休息时,他仍在看书学习,修改、补充材料。熬夜累了,索性脑袋靠住椅背打个盹,实在疲惫不堪,就头枕着书,盖上一件薄呢子大衣,躺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刚开始觉得他只是一时新鲜劲,没想到,竟一直坚持了下来。”韩纲说,那段时间柴生芳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夜以继日的,大家都戏称他是不见日光的“土拨鼠”。
一年多过去,柴生芳文稿写作很快“上手”并顺利“出师”。“要不是靠着吃苦耐劳的精神,他进步不会这么神速。”韩纲感慨不已。
在何双全、韩纲等很多同事眼中,柴生芳用甘于吃苦、敢于吃苦、乐于吃苦的精神书写着自己的人生,他在艰难中默默积累能量,在不断磨砺中绽放光芒。
柴生芳曾说,他在考古所、日本留学、省委办公厅工作的酸甜苦辣,都是他人生不可多得的经历,影响了他的一生。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诚哉斯言,柴生芳人生中这几段艰难困苦的“苦行僧”生活,所赋予给他的宝贵品质,一直延续并消融在他日后的基层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