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它比牡丹更惊艳
喜欢旗袍,无休无止地喜欢。
旗袍极其简单。纯白的底,印上几朵荷花,便可以构成一件旗袍的全部颜色。旗袍也极其讲究,必然要量体裁衣,多一寸,少一寸,都不合适。
不得不承认,有些物件天生就是属于女人的。旗袍便是。简单的颜色往女人身上一穿,立马惊艳得一塌糊涂,倾国倾城。
也倾了我的心。
多年前,朋友赠我一个笔记本,封面上正是一名身穿旗袍女子。红色的底,印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女子手抱琵琶,背景是江南水乡。
只一瞥,便爱不释手。
我只在笔记本扉页上写下一句痴醉的话——“旗袍,惊艳一颗少年心”,便用薄膜封存,束之高阁,一直舍不得用。
笔记本与时光一起老去,可旗袍依旧如新。偶尔翻出来,心里仍然满是惊艳。
多年后,在江南水乡真的邂逅一位旗袍女子。封存的笔记本立马涌上心头。
原来她在这里。
她身着一袭水墨旗袍,侧身倚靠在斑驳的镂雕木门上,十足古典,尽显妖娆。
门前是庭院,庭院里有几株开得正繁盛的牡丹。牡丹惊艳,可面对一袭旗袍,竟尽失颜色。
之后,便是烟雨,缠缠绵绵的烟雨。
终究是匆匆的过客,牡丹还无休止地怒放着,她已飘散在江南烟雨中。冷冷的,毫无征兆,毫不留情。
就像是一个柔软的梦境,多年后的多年后,我还沉沉地做着。
旗袍产生于清朝,尤以民国风靡。
一直喜欢看民国题材的电影、电视剧,以及画册。并不是喜欢那些弥漫在硝烟里的传奇故事,而是喜欢那些女人们穿旗袍的妩媚样子。
除了惊艳,还是惊艳。摄人心魄的惊艳。
张爱玲便是如此。张爱玲特别喜欢旗袍,近乎痴迷。看过张爱玲一张身穿旗袍的照片。黑平缎高领无袖旗袍,眼神略显哀愁,却一点不失妩媚。
胡兰成刻骨铭心地爱上张爱玲,一定是中了旗袍的毒。是个男人一定会中毒,有谁能抵过它的诱惑——
“稀纺旗袍,轻盈而妩媚;镂金碎花旗袍,华丽而高雅。”新中国成立后,旗袍作为旧社会的小资情调之物,逐渐丧失其生存空间,一度沉默。
这一沉默便是好几十年。
上世纪70年代末,一首首充满民国味的歌曲从台湾悄悄传入大陆。歌声甜美,妖娆,妩媚,一颗颗被压抑太久的心纷纷痴醉其中。
再后来,人们知道了歌者的名字——邓丽君。
后来的后来,大陆解禁,邓丽君的唱片也随之而来。演唱《甜蜜蜜》时,邓丽君身穿的也是旗袍。歌声甜美,旗袍惊艳,不知倾倒了多少寂寞的心。
我便是其中一个。
很多人都不太能理解一个90后男生为何会那么痴迷邓丽君,总是疑惑了又疑惑。
母亲也疑惑。一天,陪母亲看一部民国题材的电视剧——《上海,上海》。当母亲把画面定格在那一名旗袍女子身上时,我明白她也喜欢旗袍。
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女人的贤淑、典雅、温柔、清丽、妩媚,尽在一袭旗袍的惊艳之中。那般气质,是其他衣物永远无法代替的。
母亲说:“等我哪天瘦下去了,也一定要买一袭旗袍。”母亲终究没有瘦下去,每每去服装店看旗袍的眼神总有点迷离。
我想象着母亲瘦俏的样子,为母亲描摹了一幅身着旗袍的画。母亲喜欢得死去活来,有姐妹来家,她总要拿出来炫耀一番。
或许,每个女人心里都珍藏着一个关于旗袍的梦。
前几日,一好友发来一组她的照片,问我喜欢哪一张。当然是这张——
我一眼就盯住了那张身穿一袭旗袍的照片。旗袍是V字领,红色的底,印有几朵小花。她手持一把古色古香的木扇,有点矜持地坐着,旁边是一张铜色的旧桌,桌上放有一台留声机。
古典、妖娆、惊艳、温婉、优雅、清丽、典雅,我想一口气把所有形容漂亮的词汇都用在她身上。
毫无疑问,我深深地沉醉在她的“石榴裙下”,无法自拔。她叫张慧。喜欢一个“慧”字。似乎一切都早已注定好,要把旗袍所有的美都融进一个“慧”字里。
慧字兰心,多好。
如果有来生,我愿投身做一名女子,身穿旗袍的女子。比牡丹更惊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