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冻死也不要救助”折射城市关爱的距离
作者:木须虫
22日,露宿南京街头的安徽人老崔,被发现肢体冰凉,没了呼吸。这名47岁打工者的离去,在安德门周边的打工、流浪人群中,并没引起太多的关注。这个消息让南京市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员叹息又无奈。记者探访发现,救助站本可成为无着人员在寒夜中的避风港,但很多人选择拒绝。“我们不想把时间耗在救助站里。”这是民工的心声,也是救助工作面临的尴尬。(12月22日《现代快报》)
老崔的遭遇让人顿生痛感,如果他能够知道自己被冻死,恐怕就不会拒绝救助站的善意。然而,这是无法假设的,不确切地风险,在他们看来也许是别人的不幸,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几分侥幸让他们觉得挨冻,比起来能够抢到活干,赚到一些血汗钱来说,要幸福许多。
老崔的死更象一面镜子,放大了象他们一样在城市底层谋生过活群体的生存状态,他们没有太多文化,家庭比较贫困,找不到固定工作,有限的零工也是有搭没一搭的,留守在城市唯一的目标就是为了活着。正是因为如此,冬季的寒夜来临,“避风港”与“面包”之间的矛盾显得格外突出。如,一些民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们也想睡宾馆,可是工作难找,挣不到钱。再者,打工在外,他们不愿把钱浪费在“享受”上,更不愿把时间耗费在救助站里和来往救助站的路上。
这些话相信都是真话,也都是实情。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们处在他们的境遇,必然会有着同样的选择。这样的选择,不免使得救助工作很尴尬。宁挨冻也不要求助,有善意而不领情,似乎救助者很受伤、很无辜。当然,也有理想的解决方案,既然他们不愿意到救助站,那么相关的防寒防冻的关爱可以下沉,比如,发放棉衣棉被,提供热水等,提供御寒的保障。而事实上,相关部门也正是这么做的。
此外,救助站不被选择,在一定程度还存在心理认同的难题。城市救助站被很多人认为是收容站,被救助者担心被关起来,或者害怕被当成流浪人口遣送原籍。这些认识与长期以来,城市维度的管控思维有关,甚至成为排斥的对象。如,2012年12月,郑州堵住了拒绝救助病死民工所在的天桥,逼他们进安置点;同期,广州在一些立交桥修水泥锥防流浪汉。
“宁冻死也不要救助”,折射城市关爱的距离。城市人群的聚集,总有其合理性,区别于阶层与地位,他们在城市的一隅,守候城市赋予的生存机会。对此,城市要做的是尽可能地给予他们平等的尊重,以及基本的保障,不能把救助看作是有条件的施舍,而应该是城市洞照与关怀。换言之,对城市民工与流浪者不能以牺牲群体生存的权益为代价,而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设计救助措施和发动市民参与。措施越贴近底层实际,越受底层欢迎,就越具人性成色,越能释放公共管理的温暖。只如有如此,这些底层群体在高温、寒冷、生冷面前才有可靠的保障,才能显现一座城市应有的包容。(木须虫)